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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初話音還未落,厲庭深已經拉開了門,躬身進來。
氣氛微凝。
阮初先是被厲庭深那幅模樣弄得驚為天人,過了會,才最先打破尷尬的氛圍,朝厲庭深道謝,“你就是厲庭深啊。我是瀾瀾的老板,聽瀾瀾說你是他前男友來著,現在像你這樣品德優異的前男友,真的很少見了。謝謝你肯救我們三個啊。”
前男友三個字,厲庭深眼底抹了一層玄寒。
因為慕瀾和薑瓷並排坐著,所以阮初指了指自己邊上的位置,“厲先生。來坐啊!快坐哈。”
厲庭深眉目淡淡,坐到了慕瀾的對麵,“謝謝。”
阮初這人有一個特別不好的缺點,她是個十足的顏狗,看到厲庭深的真人,忍不住對他親近起來,“喝點什麼?”
“不喝了。剛剛因為超速已經吃了好幾個罰單。”
阮初:“……”
慕瀾見厲庭深好像一直在盯著自己看,動了動嘴角,“謝謝。”
厲庭深拾起筷子,“你丈夫呢?”
慕瀾見他似乎坦蕩,也稍微放鬆了點,“在工作。”
“怎麼不找他幫忙?”
慕瀾臉色僵了僵。
阮初混社會這麼多年,要是再沒看出慕瀾和厲庭深之間有別於尋常前男女朋友的關係就是真眼瞎了,她趕忙打圓場,“哎。是我出的主意。我不是老是在報道上見過你嘛,又剛好聽瀾瀾說,你是她前男友,就讓瀾瀾找你給我們解個圍,順便再讓我見見真人。”
厲庭深:“原來是這樣?”
問是的阮初,偏偏餘光定在慕瀾眼睛裏。
慕瀾挪開了視線。
薑瓷沒忍住,也替慕瀾道,“是我求瀾瀾,讓瀾瀾給你打電話的。我們當時也沒辦法。主要還是因為我害怕,所以才讓瀾瀾麻煩你的,”
慕瀾低著頭,不說話,味同嚼蠟。
厲庭深本來就不大餓,見慕瀾不說話,便放下了筷子,“既然你們都安全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晚點還有個會議要開。”
阮初這下真不明白了,“就這麼走了?”
大老遠超車飆速地趕到這裏,現在屁股都還沒坐熱,就急急忙忙地要走,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這人情還不欠大發?
慕瀾也驚訝地仰著臉看他,似乎也不明吧他為什麼要這麼折騰一趟,她脫口而出,“再坐會兒!就算不餓的話,開了這麼久車,休息一會也好的。”
厲庭深眸子微微一黯。
阮初也順著慕瀾說,“是啊是啊。厲先生開了這麼久的車,休息一會也好的。會議大不了延遲一會就好,還是休息要緊啊。”
厲庭深半斂眉目,沒有從位置裏起來,他聲音清冽道,“謝謝。”
阮初調笑,“哪裏。還是我們謝謝厲先生才對。你說是不是啊,瀾瀾。”
阮初已經發現規律了,什麼事情隻要慕瀾說出來,基本上厲庭深都會聽進去。隻要慕瀾肯說話,那這餐飯也不算冷場。
慕瀾體會到阮初的眼神,連忙結巴道:“謝……謝。”
阮初幹巴巴地笑了聲,她掃了眼桌上的料理,隨意地夾了個蝦要給厲庭深,習慣性地撒嬌道,“厲先生,其實稍微吃點也好的,算賣我們三個女人一個麵子唄。”
慕瀾眼疾手快,馬上用筷子擋住了阮初的蝦,“初姐,他不吃蝦。”
阮初:“啊?……哦哦哦。我給唐突了哈。”
“他對蝦過敏。”
慕瀾話落,就感覺一束強烈的目光定在她的臉上,然她臉皮微微一熱。
阮初幹笑了一聲:“原來厲先生對蝦過敏啊。”
這場飯局真是比阮初經曆的任何一場都難熬,都氣氛詭異啊。
……
薑瓷忽然放下筷子,看了一眼阮初,說:“我好想吃撐了,先去趟洗手間。”
阮初跟著,“我也覺得肚子不大舒服,也去趟洗手間,你兩先聊會。”
薑瓷和阮初就這樣先後出了包間。
慕瀾不想一個人和厲庭深待在一起,氣氛壓抑得難受。她恨恨地瞪了一眼那兩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才轉回了臉。
厲庭深這會倒是比剛剛自然了點,他喝了口茶,靜靜地看著慕瀾。
慕瀾扯了點笑,努力找出了點話題,“和薑瓷一起走的那個姑娘,就是初姐,叫阮初,是我的老板。”
“老板?”厲庭深眉梢輕輕一挑,“你找了工作?”
“嗯。我和她說了以前坐過牢的事情,她也接受了,給了我一份工作。”
“幹什麼的?”
慕瀾半斂了眉目,不看厲庭深,“就是一個照相館的。平常拍點家庭照啊,工作照啊之類的,不太專業的那種。很閑的。”
“嗯。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