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看到慕瀾,最先傻了眼。
昨天他和厲庭深定位了薑瓷的手機,趕到他們聚會包間的時候,他就看見薑瓷那女人醉得臉上飄著兩朵紅雲,和她導員聊得那叫一個親密,嘴巴都快貼上去了。
江宴一張臉頓時冷了下來,頭上仿佛冒了青煙。厲庭深拉了把他,“冷靜點。”
江宴憑著一身正氣,克製了下自己的脾氣,一邊朝裏走,一邊說,“慕瀾好像不在包間?”
厲庭深已經停下往裏走的腳步,“她不喜歡煙酒味,我估計她可能在洗手間之類。你在這幫我看著點,我去外麵找找。”
江宴將薑瓷從他們導員身邊拽走,找了圈人群,也沒找到慕瀾。偏偏薑瓷還在耳邊咿咿呀呀地嚷嚷,他隻好一邊帶著薑瓷下樓,一邊和厲庭深通話。
厲庭深告訴他,他看見了石華楠,很可能石華楠是在跟著慕瀾,等會兒找到慕瀾他會把慕瀾送回酒店。
江宴明明記得當時厲庭深說的是酒店來著,這會兒怎麼就出現在了厲庭深的公寓?!
讓別人知道慕瀾住在厲庭深的公寓,感覺這就算不出事,厲庭深也會宰了他。江宴識趣得馬上勾過周城的肩膀,“什麼金屋藏嬌,周師兄,誤會啊誤會。這是我們庭深新找的保姆。庭深這人不計較,因此保姆就叫的比較親熱。”
慕瀾聽了江宴的話,怔了一下,眼睛瞪得溜圓。
周城笑吟吟地回答,“是嗎?”
明明是在回答江宴,卻是在看著厲庭深的。
厲庭深晲了眼周城,“抱歉。今天還有事,改日我再和這位周兄弟吃飯。”
周城笑意深沉,“那好。那我就不打擾厲先生了。”
厲庭深微微點頭,關上了房門,轉過身,撞進慕瀾不解的目光。
時間靜走了兩秒。
厲庭深站在玄關處,視線被明明暗暗的光線打著,他眼底裏的慕瀾被照耀得不像個凡人。他吞了吞喉結,認真地解釋,“江宴說的話,不要放下心上。”
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解釋。
慕瀾點了點頭,“哦。”
厲庭深斟酌了用詞,“還有一個我也不怎麼認識。不敢貿然把你的身份說給別人,怕你受到不好的言論。江宴知道我的意思,所以剛才才說你是保姆的。”
厲庭深想起什麼,又補充,“今天周五,湛湛在上學。早上八點就出門了。”
解釋了一長串,零零散散的,但似乎說到點子上了。
慕瀾有些想笑,大概是覺得能這麼仔細地和自己解釋的這個男人有點不太像他印象裏的厲庭深,她想著,也真的輕笑出聲,“庭深。”
“深”這個字的音拖得很長,莫名帶了撒嬌的意味。
厲庭深挑了挑眉,“嗯?”
“我餓了。”
真撒嬌,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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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午休時間隻有一個鍾頭,薑瓷本來就和同事約好了一起吃飯,結果江宴偏不讓,一定要薑瓷和他一起吃。
薑瓷最煩別人管著自己,她氣衝衝地蹬著高跟鞋走出公司大門,敲了敲江宴的車窗,“你今天沒門診就不能不嘚瑟嗎?我是要上班的人成不?不然下個月的口紅錢都掙不到了!”
江宴笑得春光燦爛,“我給你買。”
“不用。我隻愛我自己賺來的毛爺爺。”
江宴笑得有些尷尬,忍不住回頭和後座的人訕訕道,“我老婆,薑瓷。”
薑瓷訥了一下,沒意識到江宴車裏還有人。她探了探腦袋,才瞧見車後座還坐著個男人。
薑瓷責備一樣地嗔了眼江宴,仿佛是說,有外人在你怎麼也不提醒我。她連忙開始挽回自己賢妻良母的形象,端莊地朝周城打招呼,“您好,我是江宴的妻子。我和他平常說話就是這樣的,小吵增進增進夫妻情趣。”
江宴想笑,忍住了。
一般在外麵,薑瓷都是很給他麵子的。
薑瓷繼續,“請您問叫——”
周城眯了眯眼睛,仿佛在試探她是不是真的認識自己,“周城。G大醫學院的,比江宴高一屆。”
薑瓷對他沒有印象,但還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啊!是學長啊。”
周城,“江宴剛剛帶我去拜訪厲先生,不過厲先生似乎有點事,所以沒辦法和我們一起聚聚。江宴就提議帶你一塊出來吃個飯。”
薑瓷腦子裏閃過什麼。
她昨晚和導員喝醉了,被江宴帶走。喝酒誤事,她昨天中了江宴的美男計,幾乎是霸王硬上弓地把江宴給“上”了。今早醒來的時候,她才想起慕瀾,給慕瀾連發好幾次微信,慕瀾都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