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記得了。”(1 / 1)

五個月前的記憶像默片一樣在慕瀾的腦海中嘩啦啦閃過。

再也睡不著。

窗外還在下雨,間或響雷。

慕瀾起身,走出臥室,下樓喝了杯水。打開電視機。

電視正在播放晚間新聞,都是富豪、明星、社會有名人的八卦。她坐在沙發上看著看著,漸漸有了睡意。

忽然,電視畫麵一閃,切出了下一條新聞——

「豐躍集團總裁厲庭深攜妻出席訪談,大秀恩愛撒狗糧」

電視畫麵裏,主持人問葉蓁蓁,“厲太太,業界的人都說厲先生非常愛您,請問是真的嗎?”

葉蓁蓁凝了眼身邊的厲庭深,一臉嬌羞,“嗯。他對我真的很好。”

慕瀾看著電視屏幕裏的笑靨如花的女人,皺了皺眉。

下一秒,電視屏幕變黑。

厲庭深將遙控器扔在沙發上,一把將慕瀾從沙發裏抱起,上樓,“這麼晚了,還不睡?”

她溫順地蜷在他懷裏,低低地說,“下雨打雷,我睡不著。”

他難得的話多,“我不是來陪你了嗎?”

她大約是覺得這個姿勢不夠舒服,在他懷裏動了動,雙手圈住他的脖子,漫不經心地說,“是啊。你來陪我了。可是,如今你來陪我也沒用了,我還是睡不著。”

他嘴唇緊抿,崩成一條細線。沒有說話。

慕瀾忽然覺得自己所謂的報仇,所謂的當厲庭深的情婦這些決定太幼稚了,她在他胸口拱了拱,說,“庭深,我們結束好不好……我感覺我好累。”

厲庭深不說話。

他踢上臥室門,將慕瀾扔在床上,整個人傾軋上去,“阿瀾,這種話,我不愛聽,也不想再聽到下一次。是你找我開始的,結束由我說了才算。”

慕瀾微怔。

來不及她多想,男人的動作像狂風巨浪侵襲而來,將她卷起、拋起,在情欲的浪潮中,浮沉,激蕩,衝擊,深深淪陷。

慕瀾再睜眼時,日光清明,雨已經停了。

她伸手摸了摸床另一邊。溫度微涼。

——厲庭深已經走了。

床頭手機一震。

慕瀾點開微信。是陳姐發來的。

陳姐叫陳雩,今年34歲,當年因為她男人家暴所以把那男人砍傷了,坐了三年牢。陳姐比慕瀾早一年出獄。慕瀾出獄那天找到的厲庭深單人別墅的地址也是陳姐幫她找的。

陳姐:小瀾,今天有個宴會要服務生。晚六點開始。大概四個鍾頭,600。來不來。

慕瀾:來。

這年頭經濟不景氣,坐過牢的人更不好找工作,慕瀾找不到穩定的工作,一直跟著陳姐做點散活掙錢。

慕瀾放回手機。

她從抽屜裏拿出一瓶藥,倒了一粒在嘴裏。

沒有就水,她將白色的藥片幹咽了下去。

晚六點。別墅宴會。

人來人往,觥籌交錯。

慕瀾端著托盤,淺笑著穿梭在來往賓客中。

陳姐忽然麵色緊張地朝慕瀾走來,“小瀾!你快走吧!”

慕瀾不解,“怎麼了?”

“我也是剛才知道的,這裏是葉家的祖宅,這宴會是為了葉家長輩歡迎葉三公子回國給辦的。等會兒厲庭深會陪著他老婆葉蓁蓁一起來。你還是走吧!”

陳姐說著要接過慕瀾手裏的托盤。

慕瀾沒給她托盤,眉梢一冷,反問,“真的嗎?”

“嗯。”陳姐這人性子急,話說完就推搡著慕瀾往門口推。

已經來不及。

大門口。一對璧人正款款走來。

男俊女靚。

正是厲庭深和他結婚四年的妻子,葉蓁蓁。

慕瀾波瀾不驚的目光掠過燈影霓虹,輕輕掃在那對男女左手的無名指上。

那是一對婚戒。

款式簡單,模樣大方。是厲庭深會喜歡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