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洪茵如和東方劍,葉淩霜隻是隨便掃了一眼,剩下的時間卻是一直盯著米雲碧在看。而米雲碧的目光就更是沒有放過她,把她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來回都不知掃了多少遍。兩人的目光有多次相接觸,但雙方都沒有回避的意思。
雖然描述了很多,但實際上由葉淩霜走進門來到達看台下的距離不過是十來丈。
葉淩霜走到看台下,抱著“碎雪”古箏盈盈下拜。“小女子問琴,參見烏蘭海心國皇後陛下,須彌國皇後陛下,定國王爺陛下,願各位陛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換了別人向自己不願意見到的女人下跪真是一件難堪的事情,但葉淩霜對這方麵倒是看得很開,誰叫自己有皇後不做而去做個普普通通的賣藝歌姬呢?
米雲碧站了起來向看台下走了過來。按理說洪茵如應該是馬上也站起來陪同才對,但洪茵如此時的眼睛卻是瞪得老大地望著台下的葉淩霜一動不動,連眼睛都幾乎不會眨,狀極驚愕,額頭上也不知何時滲出了幾滴汗珠。東方劍倒是跟著起來,望了一眼洪茵如,見她沒有反應,也就自己跟著米雲碧一起走下了看台。
米雲碧走到葉淩霜跟前雙手將她扶了起來,微笑著說道:“問琴小姐果然名不虛傳,不是今日當麵一見,又怎知道真是人如仙子呢?”
葉淩霜現在是和米雲碧近距離接觸。以她穿著五寸的高跟涼鞋和本身一米七二的高度,是足足比米雲碧高出一個多頭,相信她的真實高度應該是一米六左右,這在海心國的女子之中已經不算矮的了。
“承蒙陛下抬舉,問琴愧不敢當。”葉淩霜天生是個極為禮貌的人,更何況她現在覺得米雲碧給她的感覺還不錯。
米雲碧拖著葉淩霜的一隻柔荑說道:“問琴小姐不用客氣了,一會還要勞煩你賜予天音,現在先好好休息一下,來,坐我身邊來。”說著竟然要拖著葉淩霜走向看台。
葉淩霜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忙說道:“問琴乃一介草民,怎敢與陛下千歲並排而坐呢?”
“無妨,無妨,本宮說可以就一定可以。”說完不管葉淩霜願不願意拖起她的手就走。葉淩霜隻好跟著她走上了看台。
早有太監在東方劍的旁邊擺了一把稍微小一點椅子。米雲碧一見卻說道:“擺錯地方了,應該擺這兒。”說著她用手指了指她和洪茵如之間,緊挨著自己座椅的地方。
擺椅子的太監不禁為難了。按照規矩是以左為尊,因此米雲碧的左手麵應該坐著洪茵如,但現在卻要在這裏再插一個位置,這樣的話,豈不是等於告訴人,葉淩霜的身份比洪茵如還高嗎?
太監望了一眼洪茵如,卻見她目光呆滯,沒有反應,再望了一眼東方劍,東方劍點了點頭才敢把椅子擺在了那兒。
米雲碧二話沒說拖著葉淩霜的手就走了過去,把葉淩霜按到椅子上。自己也坐了下來才說道:“兩位千歲陛下、穀大人,表演可以開始了吧?”
穀成陽也被剛才米雲碧的舉動弄得有點糊塗了,但見自己的皇後和定國王都沒有意見,自己就更沒意見了,忙走了出大聲說道:“表演現在開始。”
隨著穀成陽的一聲令下,各種表演就相繼登場了。但這並排坐著的四個人都是各懷心事,眼中雖然都看著表演,雙手也會鼓掌,心卻是不知跑到哪兒了。
葉淩霜被米雲碧的如此安排給弄得有點雲裏霧裏的感覺。不知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看她的表情又不像是出於歹意。葉淩霜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米雲碧能夠如此顯得大方,她也不會遜色,雖然心中有疑竇,但外表也鎮定自若,還時不時和米雲碧搭訕兩句。
坐在她旁邊的洪茵如,自見到葉淩霜走進門來後,就一直沒有再說過話,表情一片木然,隻是時不時偷眼撇一下坐在身邊的葉淩霜。搭在椅子扶手上的雙手,有點輕微的顫抖。
東方劍的表情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那一雙濃眉卻是一直沒有舒展開來,似乎是有什麼事苦思不得其解。他也會時不時偷眼看一下和他之間隔著個米雲碧的葉淩霜。
在三個能看到麵部表情的人中(葉淩霜帶著臉紗看不到表情),米雲碧算是表情最自然的一個了。不過,表情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她握著鵝毛扇的手卻在不停地轉著扇子柄,顯然這個小動作實際上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可以想象得出,她的內心也有某種彷徨的存在。
時間過得很快,在四個人各自的若有所思中,兩個時辰很快過去了。除了最後葉淩霜的壓軸彈琴外,其他的節目都已經完畢了。
該是輪到葉淩霜上場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