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他們離開伍博達的店,伍博達都沒有直接或者試探性的開口詢問過一句關於趙英華近況方麵的東西,這一點戴煦和方圓自然是都有注意到的,不過他們都很有默契的誰也沒有開口點破,一直到離開伍博達的店鋪。在回公安局的路上,方圓才對戴煦:“你覺得這個伍博達是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人,還是表麵明白實際上真糊塗的人?他這從頭到尾可是夠淡定的,配合度也真高。”
“可不是麼,你咱們做這一行,是不是也算是有點職業病啊?”戴煦和方圓開玩笑似的,“人家不配合咱們,肯定不行,咱們工作沒有辦法開展,可是如果配合度太高了呢,又覺得對方有點可疑,你這算是什麼毛病?”
方圓聳聳肩:“反正伍博達給人一種不太可信的感覺,我個人是這麼認為的。”
“你之所以這麼認為,估計是因為看到他前後兩副麵孔的樣子了吧,所以才覺得缺乏信任感,”戴煦把方圓這種感覺的症結所在一言道破,“因為最初我們聽到的關於伍博達的法,就都和他囂張跋扈的性格表現有關,之後咱們來到這裏,親眼看到了他是怎麼和那個來退換商品的顧客胡攪蠻纏的,態度也確實是比較蠻橫不講理,痞子氣十足,結果到了咱們倆這裏,剛開始口氣還挺衝的樣子,結果一聽咱們兩個人是警察,為了趙英華的事情來的,二話不就變了臉。一下子熱情備至,還是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坦誠模樣,所以你覺得他的變化實在是有點太過於突兀了,不足以取信對不對?”
“對,我就是這麼想的。”方圓點點頭,戴煦的解釋正是她內心裏麵的想法。
“其實這件事倒是不急於這麼早下結論。也有可能是他心裏麵有數。所以故意裝模作樣的配合咱們,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他以為自己心裏有數,我的意思是。他真的以為趙英華是因為他的辱罵,所以跑去找了警察,這也不定。”戴煦對於伍博達的事情,並沒有急於得出任何的結論。“這件事咱們回頭先驗證一下關於他那晚上跟朋友在賓館裏打了一夜的麻將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就可以推出來他對於趙英華的死訊是否也知情了。”
“伍博達和趙英華之間的矛盾也算是暫時平息了一段時間了。正常人都會應該覺得這件事過去了吧,一件已經算是平息了的,過去了的事情,忽然警察又找上門來。他都沒想過要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方圓還是覺得有些不通。
戴煦笑了笑:“你換個思路,其實他未必不好奇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未必不會想要問一問。隻不過就像伍博達最初變臉一樣,他很清楚咱們的身份和角色。所以就算是問,他也未必會選擇問咱們,畢竟那樣會顯得他沒有認識到錯誤,還想要狡辯或者做別的掙紮似的。你不覺得他今是在努力給咱們做出一副非常識大體,顧大局,體諒咱們工作,也非常有素質有覺悟,知道自己行為有過激之處的那種姿態,然後才開始鋪陳趙英華在這件事裏麵理虧或者做的不好的地方麼?”
“歸根結底,還是做樣子給咱們看呢。”方圓點點頭,被戴煦這麼一點撥,她倒也有點繞過彎來了,“假如他當晚上的行蹤是屬實的,並且趙英華的死也和他沒有關係,他不定會近期聯係趙英華,伍博達這麼做就等同於證明了自己的清白,至少明他對趙英華的死可能是不知情的,所以才敢聯係她,算後賬。但是如果他在當晚上的事情上頭撒了謊,那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就不好了。”
“是啊,就是這麼個道理,雖然他就算聯係趙英華,也有可能是作秀,但是我不太相信伍博達的智商可以讓他狡猾到那種地步,如果她真的可以做到那麼狡猾,那他也不可能表現出那麼囂張跋扈和膚淺的一麵來。”戴煦不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反正趙英華的手機在咱們手裏,如果伍博達真的聯係,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