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對她們倆性格的概括還不錯，那從兩個人話的內容上麵呢？你又聽出來什麼了？”戴煦對她給出的答案也是一笑，繼續問。
方圓意識到自己的雖然不錯，不過太淺顯了，戴煦想要問的肯定不是這樣而已，於是她又想了一下兩個人你來我往，唇槍舌劍的那些話：“怎麼呢，我結合之前的事情一起我的感想吧。柯文出事之後，咱們第一時間就通知了柯有利，柯有利來了以後，因為難過，所以憋著一股火，打電話把吳書琴叫來之後，一股腦的就跟她吵了一架，當時柯有利懷著強烈的悲痛心情跟吳書琴爭執，那個樣子我還記得很清楚，但是吳書琴今跟洪清吵的時候，我可一點悲痛難過都沒看出來，她都是一門心思的在打壓異己呢，這倒更像是她最真實的心情表達，之前跟我在會議室裏麵的時候，她不管是表現出來的，還是出來的，都特別的戲劇化，有些做作。洪清這邊就不用了，她方才和吳書琴吵架的時候，可是一點為兒子的難過和痛苦都沒有流露出來，戰鬥狀態和吳書琴差不多。包括她之前從一進來，和咱們開始對話，我就覺得有點別扭，原來還以為她是心裏難過，表麵強撐著的。沒想到從頭到尾，人家好想都冷靜的有點過分，不像是生母的角色。”
戴煦聽她了這些，才滿意的點點頭：“這下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勸架了吧？人在情緒失控的時候，其實是最容易流露出自己內心裏麵真實想法的，刻意的偽裝，或者是故意做出來的情緒。一旦遇到憤怒。就都會被拋到一邊了。”
方圓點點頭，兩個人並沒有就著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因為他們誰也不知道洪清到底追出去多遠。有沒有攔住吳書琴，這兩個人在轉移到了第二戰場之後，又會不會戀戰，所以保險起見。還是不要急於在眼下這個時候去分析和評吧。
又過了好半，方圓幾乎都認為洪清不可能再回來的時候。她終於回來了，不僅回來了，還氣喘籲籲的，手裏提著一個比方才吳書琴拿來的果籃還要大上一倍的更大的果籃。看樣子那個果籃還是很有分量的，她估計提著果籃爬了樓，現在累的直喘粗氣。不過還是努力的兩隻手並用，把果籃提到了胸口的位置。一口氣提到戴煦辦公桌前，咚的一下把果籃給放在了上麵。
那一聲響倒不是她有意想要弄出來的，實在是果籃太重，而洪清也實在是提不動了的緣故。戴煦和方圓看著那個體積龐大的果籃，都有些不知道該什麼好，洪清緩了兩口氣，一麵從自己的包裏拿了麵巾紙出來，心翼翼的一下一下沾額頭上的汗，估計是怕把自己的底妝一不心也給抹掉了，一麵還有些氣息不勻的對戴煦和方圓：“柯文是我兒子，我是柯文的親媽，就算是表達感謝，也得我來，輪不著一個跟文一點血緣都沒有的外人來表示，方才那女人你們也看到了，簡直惡劣加惡毒，我真是越想心裏越替文不值，就那樣的女人，能教出什麼好孩子來，難怪得她兒子像個流氓地痞一樣的，將來指不定要不要吃牢飯呢。不這個，你們辛苦了，我兒子的案子，就全靠你們多多盡心，這點水果雖然也拿不出手，不過也算是我這個親媽的一點心意好了，我特意多買了一點，你們同事估計人也不少，大家都一起吃一吃，秋清肺去火，對身體好。”
經過吳書琴來的這麼一個插曲，戴煦他們同洪清之間的對話也就中斷了，現在想一想，似乎也沒有什麼更多需要向她了解的事，再留她下去，估計她就要花費大量的口舌去痛批吳書琴的種種不是了，於是戴煦便把果籃朝洪清麵前推了推，對她：“這個果籃我們不能收，這個和你們誰是柯文的親媽，誰是後媽都沒有關係，就像我們方才和吳書琴的那樣，這是我們的工作，職責所在，所有的調查工作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不需要你們家屬特別的來表達什麼謝意。這樣吧，你要是還有什麼想要跟我們的，咱們就繼續，要是沒有的話，這個果籃你拿走，能回去退掉就退掉，不能退掉的話，就拿回去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