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愣了一下,看到唐弘業那一臉尷尬的要命的表情,便笑了笑,指指一旁的戴煦:“家裏麵倒是沒人管我了,所以隻要‘寢室長’不鎖門我就回得去。”
方圓借住在戴煦家裏也不是什麼秘密,基本上刑警隊的人都是知道的,這種事本身來講沒有什麼需要遮掩的,所以她的也很坦然,戴煦在一旁笑嗬嗬的聽著,也沒有做什麼反應,唐弘業原本尷尬的要命,先走看方圓對自己家裏麵的變故,已經不像最初那樣諱莫如深,而是選擇了淡定的麵對,也跟著鬆了一口氣,不過他聽完方圓的後半句之後,又眼睛一亮,看看戴煦,看看方圓,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把腰杆兒挺直了一些,擺足了一副想要開口調侃兩句的架勢。
可是架勢是擺足了,就是還沒等張嘴呢,湯力就把一串烤雞翅直接放進了唐弘業麵前的碟子裏,在他開口之前,破荒的搶先開了口。
“你點的雞翅,趕緊趁熱吃。”湯力的語氣很平淡,眼睛卻很迅速的朝唐弘業遞了個眼色。
唐弘業一怔,然後很快的會意過來,嘿嘿一笑,拿起烤雞翅咬了一口,一邊嚼一邊:“對,對,我今晚上腦子有點搭錯了,還是多吃東西少話吧!”
方圓不疑有他,隻當是唐弘業指的還是不心到自己父母的那件事,也不太在意,前幾方母倒是給她打過一次電話,無非是敦促她涼了。這種時候最容易胃口大開,往身上貼膘,所以一定要忌口。要控製飲食之類,方圓隻當是耳旁風,並沒有當做一回事,嗯嗯啊啊的應付過去,之後就沒有再聯係過。
不知道等什麼時候方母又想起來見自己一麵的時候,發現自己比上一次見麵的時候胖了一圈,會不會感到十分惱火。不過不管她是不是會惱火。方圓倒也並沒有什麼顧忌,她現在已經習慣了獨立的麵對工作和生活,對父母已經沒有了過去的那種無論經濟上還是精神上的依賴。所以隻要她感覺對自己的生活現狀是滿意的,父母的意見就已經左右不了她了。
之後唐弘業好像真的怕自己接二連三錯話似的,雖然話匣子的本性讓他沒有辦法真的多吃東西少講話,但是話題一直都是繞著其他人和事來展開。不再涉及到在座的其他三個人。方圓雖然並不介意他之前不心的詢問,那畢竟也是一種善意的關心,隻是她也沒有辦法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唐弘業去解釋,自己其實根本就不在意,那樣反而會有一種欲蓋彌彰的錯覺,所以她也隻好不提那些,樂嗬嗬的一邊吃東西。一邊聽著他們一些有趣的話題,比如唐弘業最近接二連三被家裏逼著去吃的相親飯。碰了幾鼻子的灰,或者聽戴煦在別人的追問之下,一些他當初和鍾翰他們一起在外維和期間的有趣見聞。
盡管戴煦講述起來這些東西的時候,口吻是十分平淡而謙遜的,但是他出來的很多東西,還是能讓人感覺得到他是一個淵博的人,方圓一邊聽,一邊想起來最初到公安局來實習的那個時候,關於外語水平和一些其他方麵的東西,馬凱不知道戴煦的底細,戴煦自己也從來不炫耀標榜,以至於好長一段時間裏,馬凱和林飛歌都以為戴煦隻是一個好話的傻大個兒而已。
現在想想看,那個時候的觀點還真是有夠以貌取人的,實在是淺薄的可以,經過了這將近一年的相處,方圓反而感覺到越是在戴煦身邊相處的久,就越覺得可以從他那裏學到的東西很多很多,不管是專業領域,還是為人處世。
續攤的這一頓,四個人吃的都很盡興,因為第二還都有工作,所以誰也沒有喝酒,隻喝了點飲料,吃飽喝足之後,就各自散了,戴煦載著方圓回家去,到家已經夜裏十一點了,一路上兩個人誰也沒有什麼話,一直到回到區裏,停好車,往家裏走的時候,戴煦才忽然問:“今晚唐弘業不心錯話,你沒往心裏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