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高中時我一直在第五班待著,從高一五班到高三五班,雖然經過文理分班的折騰,但基本人員都未變動,班上同學大部分都一致選擇了文科。我們所在的那個學校是個差校,良莠不齊,難免與魔鬼雜居,那時我們的文科五班,男生大致分為正派人物或負派人物。正派大多都是怪才多於人才,號稱六號怪才。而負派多是些不學無術的牛鬼蛇神,最具典型的是四大王。
在此分別介紹一下:
六號怪才:
一號:外號勞改,因身材短,肚肥腰圓,凶相畢露,一奸笑起來色相俱全,活相**犯兼搶劫犯,於是通稱他為勞改。牢改也常與我在棋盤上對決,自以為棋藝下無雙,卻經常被我戮得淚灑棋盤,誓修煉後再來報仇雪恥,卻屢戰屢敗、丟盔棄甲,每每落汗流淚。
二號:外號海龜,因其名帶一“海”字,後再加一龜,他是學美術的。曾在我熟睡時,悄悄揭開被子,把我當裸模畫,畫成之後極像,經勞a改用大字批注上我的外號“黑狗”,貼在教室黑板中上位置示眾,全班上下為之嘩然。
三號:偽娘,因一個男生長發掩麵,常學女生歌唱,那首《紛飛》從他嘴裏唱出,聽不出一點男聲的痕跡,又因膚嫩皮白,娘嗆味重,故稱偽娘。
四號:武士,崇尚日本武士道精神,所以名曰:武士,又自取名曰:泉一郎,人稱犬野狼,有憤青罵之為日軍侵華時留下的種兒。他是學音樂的,長得高大帥氣,為了泡妞,曾在女生宿舍樓下的草坪上抱著吉它傾情賣唱,偶爾會從樓上扔下玫瑰,也經常被樓上噴灑洗腳水。我們做了半學期同桌,課餘他常把作業本卷起來當話筒,在我耳邊憨唱,我實在受不了他唱歌的自信和要人命的歌喉。但讓我自愧不如的是他那一手漂亮的字體,蒼勁有力,狂放不羈。
五號:發哥,其真名帶“發”字,又因長得比較滄桑故名發哥。也曾是鄰桌,他坐我後麵,他學體育,是體育場上的佼佼者,是藍球場上的得分王。但常不洗澡,汗味薰人,本人曾被他薰了半個學期,後出現嗅覺遲頓,欲向其索要療養之費用未果。他也是個彩票迷,為了中五百萬,把學費、生活費全都搭了進去,負債累累,日子過得舉步維艱。總算是苦心人不負,讓他中了一次一千二百元,讓他手舞足蹈、笑眯了眼睛,請我們六號怪才吃了一頓那個年代、那個地方對於我們那些窮學生來比較奢侈的沙鍋飯。
六號:就是本人,外號黑狗,因無衣可穿,常穿一件有點不合身的黑西服,被眾同學封賞此美名,此名一出,爆笑全班,轟動一時,名傳全校,為不負眾望,我坦然受此雅號。
此六號人物曾齊聚在學校附近的偽娘家裏,六人“橫屍”一床,牢改和發哥分別睡在最左邊和最右邊。那是個初秋,夜半微涼,發哥和牢改拉鋸似的拉扯著那僅有一床的被子,不知是拉得太猛烈,還是偽娘家的被子太脆弱,一聲脆響被子由一份拉扯成了兩份。
藍球場上,常有我們六號正派人物上場亮相出醜,球技爛得像雞刨食,卻依然玩得很開心,還自我安慰地:“全民體育、重在參與”
四大王:
王一號:三毛,其外號來源不明,在此不作解釋。此人夜夜賣醉,隨意嘔吐,一般是吐在地上和他自己的床上,也經常把他自己脫在床前的運動鞋吐得滿滿的,鞋裏裝滿食物殘楂,其臭無比,惡心到了極點。他睡起覺來鼾聲震動地,是宿舍公認的噪聲汙染源,犬夜狼曾不堪其擾,半夜起床捏住三毛的鼻子狂扇耳光,為此我們宿舍發生了一場暗夜驚大決鬥。
三毛為了所謂的哥們兒義氣處處惹事生非,曾被人在校外追著砍,由於三毛跑得快,刀斧手追不上他,就在他背後玩空中飛菜刀,三把菜刀相繼飛砍在他身上,當時他正穿著一件皮衣,連中三刀,皮衣雖破,但三刀均未傷及皮肉。回來後,他向我們誇自己福大命大,炫耀他那件上等皮衣堅如鎧甲。
王二號:老鼠子,因其長得又矮又,一副賊眉鼠臉而得此雅名。不知是出去覓食,還是出去**,老鼠子幾乎夜夜晚歸,我們宿舍每晚點準時關門,禁止學生出入,老鼠子常常被宿管拒之大門外,我們在宿舍也能清楚地聽到老鼠子那近乎淒涼的慘叫著開門,並附帶著一些罵語,還有那帶著憤怒敲打鐵門的聲音,無奈的他隻好翻牆入睡,常被摔傷鼻子摔腫臉。因此他對宿管的鐵石心腸恨之入骨,決心報複,夜深人靜,老鼠子悄悄來到宿管宿舍門口,把自己穿了很久未洗的三角內庫掛在宿管門口,並用粉筆在房門上留下各種髒語,然後叫三毛幫他把那架放在大廳的空鐵架床輕手輕腳地抬到宿管宿舍門口堵住。爽快淋漓地在那門口撒了一地尿後就心滿意足地回宿舍睡覺了。第二早上宿管氣得青筋暴現,就差沒氣吐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