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雨雨夾雜著陣雨已經淅淅瀝瀝下了半個月,這在8月份的氣候來,是很罕見的。時鍾的指針已經指在了淩晨1點,z國中部山區裏氣溫很低,隻有10度左右,張峰穿著單衣站在窗前,癡癡的望著遠方,電腦裏放著哀傷的音樂,李宗盛沙啞的嗓音如泣如訴地、聲嘶力竭地唱著:“我全心全意~~~~~等待著你願意,也許是我太心急~~~~竟沒發現你眼底的猶豫~~~~”左手夾著的煙上剛剛飄起的淡藍色煙霧被山區夜間的寒風一吹,碎了一地。窗外雨瀝瀝,寒風陣陣,萬俱寂,樓下街道上昏暗的街燈把這漆黑的山間夜晚點綴出一塊、一塊的亮斑。隻著單衣的張峰像是完全感覺不到寒冷,任憑風雨飄打在身上也一動不動,在這個夜裏他已經保持這樣的姿勢很久,像這樣站在窗前的夜晚也已有5。一輛車從張峰樓下駛過,車燈映照在張峰的臉上,那是張蒼白的、憔悴的、絕望的臉,目光呆滯,時不時還有一兩行淚水悄無聲息滑落臉頰。張峰那早已幹枯脫水,布滿裂紋的嘴唇輕輕的、有節奏的開合,如果此時有人在他身邊靜靜地、仔細地聆聽,會發現他在反複念著普希金的詩歌《我曾經愛過你》“愛情,也許在我心中還沒有完全消亡,但願它不會再打擾你,我也不想再使你難過悲傷。我曾經默默無語地、毫無指望地愛過你,我既忍受著羞怯,又忍受著嫉妒的折磨;我曾經那樣真誠、那樣溫柔地愛過你,但願上帝保佑你,另一個人也會像我愛你一樣.”這樣的夜晚結合張峰那悲催的身影,是的~~~~~~張峰同學失戀了(至少他這樣認為)。這是個很奇葩的失戀,結婚都已經6年的0多歲的男人早就應該是生活過日子了,失哪門子戀?讓我們從頭起吧!
60年代國家大搞三線建設,就有了這個在大山深處的、直屬於國務院部委的廠礦。張峰的父母響應國家的號召,先是上山下鄉當知青,然後離開城市周邊的農村知青點來到大山深處當工人,在工作和學習中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並經組織批準組建了家庭,這時已是70年代末期,張峰父母將近而立之年。婚後1、年,張峰來到這個世間,這是個很平淡的出生,沒有稀奇古怪的征兆,即沒有滿室的紅光異香,也沒有什麼祥瑞異獸在產房前徘徊,唯一值得的是張峰是逆產(也就是腳先出來),差點害死自己和他媽,還把產房外的他爸嚇的體如篩糠,麵色慘白,那時是80年代初期。托鄧爺爺的福,改革開放開始了,物質極大的豐富,張峰時候生活上沒吃什麼苦。還是托鄧爺爺的福,計劃生育正好到最嚴厲的時候,對於這個獨子父母傾注了太多的希望,張峰在**和精神上倍受摧殘。本來好強自立的一個人,時候在獲得成功時得不到父母的表揚,隻有凶神惡煞的批評:這麼點的成就就不得了了,你還差得遠,你看看別人家孩子如何如何(所以我們都討厭別人家孩子)。還有就是被別的孩子欺負了,奮起反擊獲得勝利,回家後迎頭一整痛揍,理由是:為什麼他欺負你,沒見他來欺負我,肯定是你不對(荒謬啊,還有比這更混賬的邏輯嗎)。如此等等,反複發生,在多次溝通無果後,張峰變了,嚴酷的教育改變了張峰的本性,他不再努力幹什麼,也不再表達自己的觀點,連學習都是得過且過。上學、上課時走神、放學後路上玩不想回家、被老師告狀、回家挨揍、情緒低落作業沒寫好、老師再告狀、回家再挨揍,這個無限循環的怪圈伴隨著張峰度過了整個童年。到少年後,挨揍的次數少了,張峰又迷上了課外書籍,特別是在父親的影響下看了太多的諸子百家,那些都有道理但是又相互對立的思想,使張峰內心矛盾、迷茫。(我們有理由相信張峰後來的矛盾軟弱、思維荒誕起源於他的悲慘的童年和迷茫的青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