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動了幾次,江年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動地又將手機給放了回去,抽了衣服她便去浴室泡了個澡,坐下,又是不自覺地發了半天的呆:這件事到底有多嚴重?
她該怎麼辦?
如果連他都被束手束腳了,常規的方法肯定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一些小聰明或者冒險的方法都不能輕易嚐試了,萬一一個不小心激怒了對方說不定就是火上澆油,後果不能預計?
有錢有勢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女人對男人真的有那麼大的誘惑力嗎?
她到底是哪裏入了那個該死的眼兒,怎麼就不能取代了?
她相信如果這個人真的能力強大至廝,肯定有排著隊的美女心甘情願,為什麼偏偏要執著於她、非要大費周章、如此強人所難呢?
費解,真是太令人費解了!他呢?
他會怎麼選?
如果最後不能妥善解決,他會舍棄她嗎?
心突然像是被什麼給緊緊地勒住了,江年華瞬間也回過了神,不自覺地瑟縮著身體,緊緊地蜷抱住了雙膝:難道她要活下去必須要受此恥辱嗎?
可若最後沒有辦法,她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水深火熱、遭受雷霆打擊於不顧嗎?
就算最後的最後,最好的結果,他為她散盡家財、傾家蕩產,她為他守身如玉、至死不渝,他們能勉強做一對苦命鴛鴦,那幕後之人呢,能真正放過他們、會不會又故技重施把目標打擊到他們周邊呢?
他們都還有家人啊!為了她一個人,難道真要堵上所有嗎?
可若她或者他稍有妥協,一旦開了這個先河,難保以後不會有人故技重施,她跟出去賣的那些女人還有什麼區別?
這輩子她活著還有個什麼意思?
可若為這麼一點事就死了,她又怎麼甘心?
糾結不已,江年華整個心思都亂了,等她再找回自己的理智的時候才發現浴池裏的水都冰涼了,她的腦子卻依然一團亂麻。
沒有給池赫打電話,也沒有發信息問他回不回來,上了床,隻留了一盞床邊的小燈,江年華視線不自覺地轉向了門口的方向,下意識地等著他。
心裏藏著事兒,江年華也睡不著,但耐不住滿滿長夜、困頓倦累,等著等著她也會打個盹,這一晚,她轉輾反側,睡睡醒醒,等等停停,等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屋裏的時候,她才發現床畔依然還是冰冷的:他昨晚沒回來?
心突然“咯噔”一下沉到了穀底,江年華心頭那絲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沉重,起身的時候,她的手機就開始響了,有一些公司同事跟她交流亂七八糟瑣事的,也有一些人給她發生日祝福的,猛不丁地,才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了,對著鏡子,江年華又恍了半天的神:曾經,真的是無比期待這個生日,卻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她最災難的一天。
不管怎麼樣,不死日子就還要過!打起精神,江年華開始逼迫自己進入了正常的秩序,開始回複處理各種信息跟事情:越是這個時候,她越不能亂!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收拾好一切,江年華先回了一趟家,以前的生日隻要有空,她都是盡量跟家人一起過的,今年終歸是領證了不太一樣,再加上心裏有事,她也沒那個心情,回家是為了了解下情況順便也安撫下家裏人。
她進門的時候,父親跟妹妹都已經正常出門了,還都給她留了禮物,而江媽媽竟然還在家裏準備想給她親手準備個蛋糕,想叫她跟池赫最好能回來一起吃個團圓飯,想著連公公也一起叫過來,兩家人一起聚聚,當然也沒說非要今天,江媽媽絮絮叨叨地就是在跟她商量這個事兒,也算是江家人齊聚才臨時的起意。
看母親的態度,家裏似乎一點都沒受到影響,因此到了嘴邊所有的探尋,江年華自動又給咽了回去,跟母親說了幾句話,又找了借口推脫了,呆了一會兒拎著禮物便以忙碌為借口離開了。
出門,上了車,江年華心裏還有些頗為納悶:奇怪,這人若真是齷齪地這麼想得到她,為什麼沒對她家裏人對手,卻選擇了更難應付的池赫?
難道不該是親情才是斬不斷的?
如果她不受威脅、不願意為池赫犧牲或者幹脆跟池赫離婚、一刀兩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