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個趔趄,池月宛也衝到了床前,一把拉起了秦墨宇的手臂:“你給我起來!”
一股清晰的酒味刺鼻地襲來,池月宛頓時就明白,他是有被人算計的可能的,所以手下就更是用力,想把秦墨宇喊起來,問問他這到底怎麼回事!
但她還來不及再用力將他拖起,就被女人又橫身又隔開了:“喂,你有完沒完!我男人很累睡死了,你這人怎麼這樣?”
池月宛剛要出聲,倦累沉睡中被吵得頭疼的秦墨宇迷迷糊糊地突然喊道:“滾!別吵~”
誰?煩死了,影響他休息!
頭好疼,好困!
本能地挪了個舒服的位置,半抱著枕頭,秦墨宇還下意識地歪頭換了個方向,拽了下被子,想要捂住耳朵,可因為被子攪纏在身上,他拽不動,半路又停了,繼續酣睡了起來。
雖然最後他還是背著身體對著兩人,但因為他轉頭調整的時候是有過正麵麵對池月宛的,加上他突來的一聲也讓兩人全都噤聲,所以,他的動作在靜謐的空間裏就變得異常的明顯跟刺耳。
以為秦墨宇醒過,看到她了,再加上他這驅趕的一聲,空氣裏未消散的氣息,一顆心被碾碎成了渣渣,收手,不自覺地後退著,一個踉蹌池月宛差點整個軟癱到地上,淚,嘩地一下就下來了。
下意識地也回了下頭,女人臉色也一片煞白,明顯也有些懵圈:
見床上的人似是囈語根本沒醒,被子一角被扯動了,還露出了半片褲腳,女人鬆了口氣,趕緊挪動了身體位置給遮住了。
“小姐,請你出去,別打擾我們休息!”
其實不用她趕,池月宛也不會再留下。
吸了吸鼻子,抬手抹去眼角的淚痕,扯了扯唇角,看了床上最後一眼:“秦墨宇,不管你是真醉還是假醉,你記住,都是你對不起我!”
嘶吼著,池月宛心痛不已:他知道她邁出這一步需要多大的勇氣嗎?他竟然連她最後一絲尊嚴都踐踏到了極致?
此時,正難受到不行,又被吵到,也不知道是感覺到了什麼還是怎麼回事,心疼地厲害,秦墨宇翻著身體,也煩躁到了不行:
“滾!滾!不要吵!”
好疼!好熱,好難受!
“嗬嗬~”
也許,她就根本不該給他這次機會!
是她讓自己又從地獄裏走爬了一回!
冷笑了聲,轉身,池月宛大步往門口走去!她剛轉出屏風,秦墨宇就受不了地踢開了被子,扒著胸口,難受地佝僂翻滾了起來:
“嗯~水~好熱!”
難受,好疼!
一會兒扒著胸口,一會兒又抓著頭發,似是感覺到了什麼,想要撐開眼皮,秦墨宇卻始終動彈不得,幾個翻身,直接從床上滾了下來。
“噗通”一聲巨響,伴隨而來的是女人一聲尖叫跟劇烈的摔門聲。
三聲齊聚,這個夜晚在這一刻發生了徹底的變化。
女人急切地蹲身,想去扶起地上的男人,怎麼用力都不得其法。不一會兒,兩個女人就從隔壁的房間裏走了出來,過去幫忙先將隻褪了上衣的秦墨宇扶到了床上,一人去開了窗,兩人給秦墨宇喂了點水,給了女人錢打發她離開,隨後,兩人麵麵相覷,在床榻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姐,我們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分了?四弟要是醒來知道——”會不會恨他們一輩子?
怯生生地看著秦大姐,秦二姐有些遊移。
“所以不能讓他知道啊!你以為我想啊?可是這個女人軟硬不吃,我們好聲好氣地她什麼態度?自以為有幾分姿色就吃定了墨宇!還沒進門呢就搞得家裏烏煙瘴氣的!名聲就不說了,又嬌氣又作又不懂事,你不是也都見識過了?危機時候她還光扯後腿,一旦進了我們家門,早晚不把秦家給毀了?與其到時候雞飛蛋打、我們全家給他陪葬,不如現在讓他恨我們,好歹也能保住秦家!”
“也是,四弟向來理智,這次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了,竟然被個小寡婦給迷了心神?也許他就是一時鬼迷心竅,等時過境遷、他以後想通了就好了,像當年的伍雪然一樣——”
“嗯!來,快給他把衣服穿上吧!我們灌他喝了那麼些酒,明天等藥退了,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幸虧那個女人也是個高傲的,我想以後她應該不會再纏著墨宇了!”
“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