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雙關,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池月宛的眸光直直望入了他的眼底:難道那個肇事者不是單純的為錢、也是跟張公子有過節?
的確,幾個人能為六五錢連命都賭上?
見秦墨宇解開了安全帶,池月宛也跟著下了車。
隨後兩人相攜往卓遠影視的辦公大樓走去,路上,池月宛才打聽出了個大概:
原來那個肇事者的女兒也被那個張公子給糟蹋了,可憐小姑娘還不到十六歲,差點被逼成了抑鬱症自殺了。因為男人是喪偶的,因為傷心跟賺錢的緣故,多年來一直在外打工,戶口都被當成死人給銷戶了,結果前兩年剛回來就碰到女兒出了這種事兒,而小姑娘因為一直跟著姥姥住,為了方便上學跟說話,戶口也是直接落在了姥姥家的舅舅家,連姓都改了,所以知道內裏關係的人並不多。
據說當年那件事還不止一個人,女孩是半被騙半被害的,可最後這件事卻是上訴無門、也就是賠了點錢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而為了對付這個張公子,秦墨宇把能查到的他這幾年做的惡心事兒全給翻出來了,最後就選了這個人製定了這個計劃,果然一拍即合,他出錢出謀,男人出力,出了事兒男人也願意一力承擔全責,算是豁出這條命來報仇同時全家老小一輩子的衣食無憂。
不得不說,父愛也是偉大的!
而秦墨宇也把對他的傷害降到了最低,聽他的意思,這個張公子的罪行簡直罄竹難書,隻可惜太多的家庭敗在了他的手上卻都沒有真正得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公平,隻有人比人,氣死人!
……
這一路,池月宛的心情是跟著波瀾起伏了幾個來回地,抵達封一霆辦公室的時候,季千語已經等在裏麵了。
兩人一到,她先拉著池月宛到一邊的角落裏說了會兒悄悄話,而後又去跟封一霆溝通了下,隨後四人才坐到了一起,還把一名財務主管給叫了上來。
關了門,兩人把大概的情況一說,池月宛的眸子就跟著越瞠越大,等兩人話音落的時候,她已經禁不住開始敲腦門了。
見狀,秦墨宇道:“宛宛?你不要為難,這件事……本來就很棘手!”
看她的樣子,不會根本聽不懂吧?
秦墨宇最怕的其實就是這樣的幫不上忙最後是白折騰地扯了他的後腿,畢竟現在的局勢,要真是以偷稅漏稅的借口被盯上,那卓遠不完蛋隻怕也得傷筋動骨了,一旦卓遠出現問題,下一個被盯上的估摸著就該是卓越了,封家一旦被推到風尖浪口,他們四少連枝,最後一個個地,隻怕各種名目都跑不了。
指尖輕點,池月宛斜眸看了看秦墨宇,略微壓低了嗓音道:“這哪裏是對賬?這分明是要——洗錢!”
這對賬跟洗錢差遠了,好吧?
聽他們的說辭,裏外裏不止是賬目的問題,有很多資金為了不納稅根本就是完全沒有入賬,關鍵是當前有壓在手裏還沒處理好、可能被人一查一個準的!現在不止是做賬的問題,關鍵是得把這洗錢合法化,要不然這些來曆不明的錢怎麼解釋、還不被直接給凍結了?
偷點稅漏點稅不怕,誰還沒個出紕漏的時候,做賬做到一定範圍內,查到補上就是了,要是數目少,完全可以分到幾個月裏或者最後這一個月的賬目裏,就完全不會有問題。關鍵是數目太大了,如果不把錢洗幹淨,這問題大了去了!
哪有這麼幹事的?
都沒洗幹淨就敢大批量入戶,這不是自己累積風險、找死嗎?
關鍵是影視公司,是真TMD震撼式的有錢啊,隨隨便便的一點就上百億啊!
一聽她的話語,秦墨宇就頗為震驚,他聽了半天都迷迷糊糊隻覺得應該是挺麻煩挺嚴重,沒想到她一個詞點出來,他反倒瞬間恍然了:
對啊!
隻要將裏麵的錢財合法化,就不存在偷稅漏稅的問題了!關鍵看這些錢怎麼處理,這賬怎麼做,這稅怎麼報了。
視線一個逡巡的交彙,封一霆也同樣的感覺,眸底突然就閃過了一絲希望的亮光。
但這一次開口的依然是秦墨宇:
“宛宛,你有什麼想法嗎?現在可是人命關天,你要是有什麼想法,盡管說就是!一霆不是外人,你也不用有什麼顧忌!”
大概整理了下思緒,池月宛道:
“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所有賬目做平 ,隻能用洗錢的方式將所有不在賬的錢款先合法化。沒有問題的賬目才是最大的問題!人之常理,獅子也有打盹的時候,所以以一年期為例,最好挑一個月或者兩個月有點稍微或者不大的紕漏,就是確保查稅的人員在查的過程中有一點成就感,他們有了收獲好交差就不會很嚴苛地去想去追,其實更利於蒙混過關,因為他們查到的是我們想讓他們看到的,是可控的,而不是他們發現了我們不願意或者沒發現的紕漏,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後果,所以有一點缺失,補一部分稅甚至多交一點罰款都是必要的!這是被抽中嚴查必須要付出的代價!要在兩天內把賬務做平,倒不是問題,會計出納每個相關崗位給我兩個配合的人員聽我指揮,我就能給你把所有賬目做平,然後你們選兩個月份,我會稍微做出一點紕漏,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全部無紕漏,那隻是我個人經驗與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