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跟女人打電話閑聊,即便很想見她,秦墨宇既不敢像以前一樣隨口賴皮,也不敢問她的情況,生怕談了舊事惹她不快,半天也隻能沒話找話:
“家裏一切都還好嗎?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不要跟我客氣!”
“嗯!如果沒什麼事兒我就掛了,我想休息了!”
不想聽他說話,不想跟他糾纏,攥著手機,池月宛的臉色都是蒼白的,想起父親是因為看到她的新聞痛心疾首才犯的病,她就難過!
以前,就算被人指指點點罵“不祥”“黑寡婦”,也沒讓她覺得難堪,但這次回來,幾次聚會上都有人明裏暗裏拿著這件事搥父親、哥哥,無外乎就是想讓兩人難堪,一邊聽著她臉都臊地慌。
家人從小都最疼她,不管她做錯什麼事兒,永遠都是父親哥哥擋在前麵,從來沒有說過她什麼,哪怕這次被人認出、當麵點出,哥哥也永遠是一句“人有相似”“誤會”就不再多言,但被人當眾質問,臉色難免也是不好看的!特別是家裏人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父親撮合她跟卓建豐出去的時候,她才沒有拒絕!
“宛宛——”
明顯感覺出她的頹廢與落寞,似乎並不想跟他交流,秦墨宇明顯焦慮了下,但很快地,他還是把波動的情緒壓了下去:
“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也許開班,也許過了十五,還不太確定!這些等回去再說吧!”
希望再拖他一段時間,磨光他的興趣,她也就解放了!心裏打著小九九,池月宛故意說得模棱兩可。
自然也聽出了她的意思,是不想他去接她的,但知道她還是會回青城工作,秦墨宇竟也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沒有急於一時:
“好!早點休息,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晚安~”
“嗯,再見!”
掛了手機,雖然不是那麼如意,但秦墨宇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床頭,攥著手機,池月宛的腦子卻空白了許久許久——
***
冬去春來,轉眼,年味的氣息也淡去,新的一年又開始了。
最終,池月宛還是回到了青城,沒有逃避,跟卓建豐一起。短短的小半月,兩個人的感情倒有些突飛猛進。
回來後,沒有出外勤,卓建豐還帶她去跟同事聚了個餐,平淡又簡單的生活,是池月宛向往也滿意的。
這天,剛回公司交接了工作,下班的時候,她又接到了卓建豐的電話。
“酒會?今晚嗎?你去公幹帶著我不好吧?”
聽他說要去俱樂部的酒會例行檢查,居然還要帶著她去假公濟個私,池月宛又興奮又猶豫:
跟卓建豐在一起的每個時刻,她最大的感覺就是他真的把自己放在了心尖上。
他的工作沒有那麼多時間跟自己聊天逛街甚至出行,背後他也不止一次的說過,如果街上看到他對她愛答不理,擦肩而過或者不接她的電話,八成就是在工作,讓她不要生氣,一定要給他個開口的機會,而他也對著她起過誓,一次不忠,她隨時可以選擇離開,他絕無怨言。
“沒關係,今天說是去公幹,其實是為了見個人!有個女朋友擋擋箭牌反倒更方便,該是我感激你!已經跟領導請示過了,可以假公濟私!主要不是可以多跟你呆一會兒嗎?晚上有空嗎?森田俱樂部的料理還是很有名的!”
“嗯,有,那我一會兒過去!”
約定了地點,又問了下細節跟注意事項,池月宛還先回家換了一身簡單的裙裝,才趕去了森田俱樂部。
到達了目的地,池月宛才知道是一個小型的Party,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就是提供場地給客人遊玩的,而卓建豐會過來,也不算什麼例行檢查,是拿俱樂部的資料跟見半個線人的的,所以過來聊天跟遊玩打探消息幾乎就是他的主要工作。
而對他們工作的保密條例,池月宛倒是能理解,也沒多問,需要她站在一邊,她就陪一下,不需要的時候她就吃吃喝喝轉轉,而她過來最大的收獲,無外乎卓建豐帶的那個專門的技術員,不止侃侃而言是個小話癆,關鍵是說起專業來一套一套地,別人覺得枯燥,她卻聽得津津有味,而且從他們隨意的談話中,她總能吸取一些靈感,對她來說簡直是意外的驚喜跟收獲。
很快地,兩人又去忙活了,池月宛就習慣性地把靈感跟收獲在手機上簡單地備忘了下。轉身,她剛拿了一些點心過來,還沒塞到嘴裏,一道酸溜溜地嗓音就傳了過來:
“喲,我當是誰呢?這森田先生是出了名的愛妻如命、嫉惡如仇,聽說是最主張婚戀專一的!森田俱樂部也是‘正緣俱樂部’著稱,什麼時候檔次也拉低了,什麼小三小四地都能進了?那我們豈不是來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