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宸趕到醫院的時候,霍寒景已經醒了。
麻醉劑的藥效已褪,他躺在床上,俊美的臉龐看不出絲毫痛苦的色澤,仿佛一個沒有任何知覺的木偶。
陸宸狂怒地踹翻了椅子,“我跟宮梵玥,徹底沒完了。他夠狠!!不要落在我手裏,否則,看我不把他碎屍萬段!”
不想還好,越想,陸宸胸腔內燃燒的火焰,燒得越旺。
徐則和楚易,在旁邊拳頭也捏得咯咯作響。
“我就納悶了,景爺如此精密的布局,怎麼會被他識破,來個將計就計?!”陸宸怎麼也想不明白。
S帝國與三島之國的交界,是他們找人去鬧的。目的就是聲東擊西,搞宮梵玥措手不及。
誰料到:措手不及的,居然是他們。
在宮梵玥隱秘的地宮裏,早已設天羅地網,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徐則皺著眉頭說:“一定有奸細。”
楚易:“可是這計劃,隻有我們幾人,以及閣下的死忠才知道,怎麼會有奸細?!”
“那我們的計劃,為什麼會暴露?!”陸宸問。
在三人商討半天,也沒個所以然的時候,沉默躺在床上,不言不語的男人,突然冷幽幽地開口:“在北島,宮梵玥的屬下,雖然沒有把我們逮個現行,但他必然大做文章。明日的早會,不會太平,徐則,你立刻去處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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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五日,霍家祭祖後,按照皇族規矩,現任總統大婚之後,前任總統便要搬離總統府。
時念卿的身體雖然恢複得不錯,但是每日還必須進行針灸與理療。
祭祖當天,霍寒景早早就開車來醫院接她去霍家祠堂,跪跪拜拜,忙完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時念卿很累,後背受傷的骨頭,針紮般刺痛。
開車送他回去的時候,霍寒景淡淡瞄了她一眼,低聲說道:“累的話,就閉上眼睛,眯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時念卿搖頭。今天,天氣極好。窗外,陽光明媚。從祠堂到市區的醫院,一路上,鮮花姹紫嫣紅,格外好看。在醫院裏,躺得太久,很久沒有出來透透氣,或是看看風景了。
難得有機會,她自然是不願意錯過的。
可是,說好欣賞風景,欣賞著欣賞著,時念卿的目光,不由自主就欣賞在開車的男人身上了。
霍寒景的外套,在上車的時候,就脫了。此刻隻穿著一件簡簡單單的白色襯衣,卻迷得時念卿移不開眼睛。
時念卿不得不承認:霍寒景,是個十分、非常、分外、極其帥氣的男人。
她見過不計其數穿白襯衣的英俊男人,卻沒見過能有霍寒景穿得如此好看的男人。
風姿卓越,驚世駭俗,也不過如此。
時念卿正看得出神癡迷,所以霍寒景的目光,毫無征兆投來的時候,她閃躲不及,直直撞上他泛著戲謔笑意的深邃黑眸,瞬間狼狽又尷尬,羞得整張臉通紅……
最終,兩個半小時的車程,時念卿還是困了。
睡夢中的時念卿,尋覓著舒服的姿勢,慢慢的靠上了霍寒景的肩膀。
聚精會神的霍寒景,微微側過頭,靜靜看了時念卿一眼。
似乎枕著他胳臂的姿勢,睡著很舒坦,所以時念卿幾乎把自己身體大半的重量都壓在霍寒景的胳臂上。
開車的右手受到壓迫,霍寒景緩緩將車速放慢放穩,然後選擇用左手單手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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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念卿收到顧南笙的微信消息,這才猛然想起:今天居然是自己的生日。
顧南笙發來語音:這兩個包包,喜歡哪一個?!
時念卿回複: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包包。
顧南笙:聽說,AIDENG大師,出了新品珠寶,要不然我送你項鏈?!
時念卿:我也不喜歡項鏈。
顧南笙:那衣服呢?!限量版的長裙,全球就五件。
時念卿:不用了。
這次,顧南笙的消息,隔了整整三分鍾才發過來:我知道了,除了霍寒景,你再也沒有喜歡的東西了,對吧。
時念卿總覺得哪裏不對勁,認真看了三遍,這才怒氣騰騰發了語音過去:顧南笙,你才是東西呢。
顧南笙語音回複:對,霍寒景不是東西。
時念卿:……
與顧南笙聊完之後,時念卿第一時間給霍寒景打電話。
電話那頭,她聽見徐則的聲音:“下午兩點,是內閣會議。”
“有事?!”霍寒景聲音淡淡的。
時念卿很猶豫,好半天才小聲問道:“你今天晚上,有事嗎?!”
“怎麼?!”
“我想請你吃個飯。”
“……”
手機那頭突然沒了聲音,時念卿趕忙說道:“我很久沒下廚了,想做點小菜給你吃。”
“我知道了。”霍寒景抬手示意徐則把他剛剛處理好的文件拿出去。
時念卿聽著他的聲音,不鹹不淡的,沒有太多的情緒,有些失落:“如果你忙的話,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