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園
夜,正下著傾盆大雨,眼前的墓碑被雨水洗的發亮。
照片裏的女人,嘴角的笑容清晰可見。
葉言言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挺直身子站在墓碑麵前。
一頭烏黑的頭發垂至腰間,麵無表情的臉上是一副黑框眼鏡,而眼鏡之下則是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
她緊抿著嘴唇,目不轉睛的盯著墓碑上的照片,手中的雨傘被狠狠握緊。
“媽,你錯了,你錯了。”
天氣冷了,她穿著黑色大衣,站在寒風裏,嘴唇被寒風吹得發白,她卻絲毫不為所動,隻是直直的站在那裏,與墓碑對話。
烏雲大片壓來,雨下的有些可怕,葉言言慘白的雙唇動了動,嘴角竟勾起了一絲笑容。
“媽,愛情真的那麼重要嗎?”
“言言。”
熟悉的聲音夾雜著雨聲在她耳畔響起,挺直的脊梁骨微微一顫,葉言言沒有回頭。
她知道身後的人是誰,可是她沒有回頭的力氣,她很累,累的想要倒下。但現實告訴她,她不能倒。
“你來做什麼?”
“今天是媽媽的忌日,我應該來。”
司厲爵在葉言言身旁站定,他同樣撐了一把黑色的雨傘。站在葉言言身邊時,足足比葉言言高了許多許多。
“嗬。”葉言言冷笑,眼看著司厲爵對著母親的墓碑鞠了躬,她卻覺得無比諷刺。
今天是她母親的忌日,可是葉家的那群人卻在想著如何瓜分葉家的財產,如何將她手上擁有的股份奪去。
誰又會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呢?
“言言。”
司厲爵開口,冷冽的臉龐多了一絲柔情。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沒有騙你。”
“司厲爵。”葉言言轉頭,那雙如同星星般好看的眸子現在卻似一潭死水,她上前一步,冰涼的指尖落在他涼薄的唇上。
“當初向我結婚,是不是就是為了葉家的財產?”
她的語氣溫柔,嘴角的笑意蒼白中透著明豔。
雨聲越來越大,她的聲音從近處傳來,卻恍若隔世。
“不是——”司厲爵開口,卻被她冰涼的手指阻止,他看見葉言言將手中的傘扔下,看見她白皙的臉龐迅速被雨水打濕,他的心痛到無法呼吸。
豆大的雨水一顆顆砸在葉言言的臉上,發上,肩上。她的衣服迅速濕透,司厲爵上前一步,想替她撐傘。
她卻後退一步,微笑道:“我們,離婚吧。”
雨水砸的她很疼,但是這種疼痛和心裏的疼痛一比,又算得了什麼?
“離婚!”司厲爵的嗓音突然提高,他盯著葉言言慘白的臉龐,似乎不敢相信她說了些什麼。“葉言言,你竟然跟我說離婚!”
冷,全身上下都如同置身在冰窖之中,葉言言冷笑著轉身,不想多做任何解釋。她的心死了,徹底死了。
“我不準你走!”司厲爵拉住她的胳膊,厲聲道:“你跟我說清楚,你真的要和我離婚嗎?”
“放開我!”葉言言猛然甩開他的手,她咬唇,眼眶漸漸泛紅,“司厲爵,從你和葉家那些人一起合謀要拿走我手裏的股份的那一刻起,我就恨你了!”
被她甩開的手停在半空中,司厲爵皺眉,他想解釋,但是卻不知道該從何解釋。
“明天,我在民政局等你,我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