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飯後,秦樓安與粉黛二樓房間,一進門,粉黛就抱怨道:“剛才同我們一起吃飯的雪如意,當真是臉皮厚,三番五次拒絕後還鍥而不舍的邀我們同行,背後指不定想打什麼壞主意呢!”
見粉黛極為厭惡的皺著一張臉,秦樓安隻淡淡笑了笑。
此次她與粉黛前往東景,隨身攜帶之物不過幾件換洗的衣服和一些盤纏,二人穿著打扮亦是尋常衣衫,並無顯貴之處。雪如意一行,目前雖不確定是否是當真是東景第一商雪氏中人,然其非富即貴卻是毋庸置疑,定不會為了她們這點小錢小財大費周章。
至於為何非要邀請她們同行,多半是覺得奇貨可居,謀的不是她們的錢財,而是她們的人。
秦樓安在桌邊靜靜坐著,想她與粉黛是否在何處漏出破綻,讓雪如意等人察覺到她們的身份。
不過很快秦樓安便排除了這種可能,自進入這家客棧到見到雪如意,前後不到半個時辰,之前她也並未發現路途中有人跟蹤尾隨。她確定這是第一次與雪如意碰麵,斷不可能他們初次相逢,對方就輕易識破她和粉黛的偽裝。
上樓前二人要了些沐浴的熱水,很快便有店中夥計送上樓來。
試好水溫後,粉黛說道:“公子沐浴吧,趕了一天的路,泡個熱水澡解解乏。”
“好。”秦樓安起身去床邊寬衣,提醒粉黛道:“門窗都鎖好了嗎?”
一一檢查過後,見門窗皆以木栓別好,粉黛走過去服侍秦樓安寬衣。
“公子放心吧,都已經關好了。”
聞到秦樓安身上殘留的酒味時,粉黛又想起雪如意,又厭惡又不解道:“公子一開始為何要請雪如意喝酒?”
秦樓安:“下樓時我見他們四人穿著打扮,便猜到他們應是東景商賈,這類人為生意走南闖北,消息又極為靈通,一開始答應同他吃飯,我本是想探問些當今東景朝中消息,再不濟詢問是否有捷徑近路可走,我們也好省時省力。不料雪如意一開口便是邀我們同行,我覺得此人別有用心,便作罷沒提。”
粉黛了然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也是,公子下樓吃飯,本來就是想打探消息的,卻不想正好碰上兩國人為爭公子的孩子姓秦還是姓月打架鬥氣,結果什麼都沒探問到。”
想到那些人爭得麵紅耳赤,甚至不惜大打出手,粉黛深覺無語的同時又不免好笑。
“不過公子啊,我覺得他們爭的也有些道理。您說,您要是真有了孩子,到底是姓秦,還是姓月啊?”
秦樓安偏頭看向趴在木桶邊緣的粉黛,見她玩笑著向她眨了眨眼,自己竟也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她和月玦的孩子,是姓秦還是姓月?
尚未登基之前,這個問題還不存在,她想的名字都是隨月玦姓。可如今她已是西風的皇帝,一國之君的子嗣竟隨他人姓氏,不僅西風皇室宗族不會同意,隻怕還會遭天下人恥笑,笑西風江山易主。
想了一陣沒想出個所以然,秦樓安幹脆將此事丟給月玦:“問孩兒他爹去!”
粉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服侍秦樓安沐浴道:“我看啊,隻怕玦太子也為難。”
秦樓安:“什麼為難不為難,姓秦還是姓月的,如今孩子八字沒一撇,孩子他爹也不知身在何處,你有心思想這些,還不如想想怎麼樣盡快趕到龍陽。”
粉黛聽秦樓安如此說,擔心她思念月玦心裏傷感,遂不再說笑這件事。
二人洗完澡後,就早早歇下了,第二日起身下樓時天才剛剛放亮。
在一樓要了些熱粥和包子,二人邊吃早飯,讓小二去後院將她們的馬牽來。
小半刻的功夫,秦樓安手中的包子還沒吃完,前去牽馬的小二空著手急匆匆跑回來,站在她們桌子前嘴唇哆嗦說不清楚話,吱唔不清的叫道:“馬…馬……”
秦樓安見他一臉惶恐,指著後院的方向語無倫次,立即便察覺她們的馬出了意外。
“我們的馬怎麼了?快帶我去後院!”
秦樓安當先出了客棧,粉黛也意識到馬出了事,揪著店小二的後衣領將他拽了出去。二人很快便在小二的帶領下到了客棧後院的馬廄,隻見整齊兩排相對的馬廄裏,好幾匹馬倒地不起,其中正好就有她和粉黛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