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應該去三樓了”
從女廁所裏走出來,牆壁上原本到廁所門前便消失的血跡不知何時已經繼續延伸了出去,在走廊的盡頭處轉了彎,指向來時的方向。
空蕩蕩的走廊內,唯有王哲一人的腳步聲,那女靈也並沒有從廁所裏追出來,隨著廁所門的關閉,就像是被施加了某種封印似的,連原本嘹亮的鬼嚎聲都瞬間消失了,讓人不禁去懷疑剛才所見的一切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血跡不出所料地在樓梯口處轉彎,然後伸向了向上的一片漆黑之中,眼前破敗的木質樓梯顯然和之前有所不同,每一級上都多了一隻猩紅的腳印,和牆上的血痕搭配在一起,很容易讓人想象出一個渾身是血的身影,緩緩上樓的場景。
“咚”
王哲的左腳邁上了向上的階梯,鞋底正好與那血色的腳印相重合。
下一秒,就仿佛是什麼開關被觸發了似的,一聲低沉的琴音突然從遠處傳來,在刹那間就像與心髒的跳動形成了某種共鳴,讓人生出毛骨悚然之感,心情也隨之變得沉重。
緊接著,一個接一個的樂符從黑暗中湧來,每一次聲波的振動,都帶著令人心悸的力量,讓人有種被什麼東西捏住了心髒的不適感,即便是戴著【詭麵麵具】的王哲,也有些抵擋不住。
陌生的曲目,沒有絲毫鋼琴樂的悠揚,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壓抑與低沉。
絕望、憤怒、悲傷、仇恨…….
樂音中蘊含的負麵情緒令人窒息,催使著人瘋狂,但偏偏卻仿佛擁有著一股莫名的吸力,誘使聽眾邁開腳步,去尋找聲源。
“下一個明明是理科教室吧…….這還真是,著急的七大不可思議之一…….”
用手捂住耳朵,王哲稍稍加快了腳步,走上了舊校舍的三樓。
血跡已經由牆上轉移到了地麵上,化作一個個大小不一的腳印,一步一步,走向前方。
腳印的消失處,正是三樓正中央的理科準備室,而那持續不斷的琴音,則是從走廊深處傳出來的。
深吸了一口氣,王哲試探性地發開了耳邊的雙手,皺著眉頭,努力地去適應這仿佛蘊含著魔力的聲音。
由於接下來的情況暫未可知,所以他自然不能一直保持著捂耳的動作,這樣一來不利於他聽其他聲音,二來限製了雙手,不便於做出動作。
“隻能趕快把理科準備室裏的那位給搞定了。”
看了眼別在胸前的【血色櫻花胸章】,他握住鐵棍的右手又加了幾分力氣,左手前伸,打開了理科準備室的大門。
“咳咳咳,咳咳。”
“好難聞的氣味。”
濃重的化學試劑的氣味之中混合了血腥,一起撲鼻而來,衝入鼻腔,讓王哲好一陣頭暈目眩。
眼淚都要被熏出來了。
半睜開眼,他接著手電的光亮,打量著準備室內的情況。
試劑瓶、燒杯、試管…….各種實驗用具隨意地橫在正中間長長的實驗桌上,地麵上灑滿了某種不明液體,這股衝鼻的氣息似乎就是它發出來的。
實驗桌的周圍是幾個高大的櫥櫃,一麵用於擺放書籍,其它的則用來儲存試劑或是實驗用具,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僅存的瓶瓶罐罐裏大多已經空無一物,就連上方的標簽都已經變得無法辨識了。
在這種情況下,地麵上的那一灘液體就顯得更加詭異。
更加奇怪的是,王哲在準備室裏找了整整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人體模型,唯一相關的是在拉門邊有一個類似支架一樣的東西,從高矮來看,最有可能是人體模型曾經存放的地方。
“什麼情況?情報有誤?還是那之後,這個人體模型被人給帶走或是丟掉了?”
皺了皺眉頭,他環顧四周,確定自己並沒有漏過什麼角落。
“可是既然血跡指向了這裏,那就是說這裏肯定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至少應該留著隻言片語,可以將先前不完整的那個句子給進一步補充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