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鱗微微皺眉,對於這上三的試煉,鳳寒並沒有對他談及,顯然縱使是鳳寒,對之也不甚了解,況且沉鱗對水墨之道並無多大研究,便這樣去尋找畫裏的破綻,頗有困難。
“順其自然?”沉鱗邁開步子,緩緩地在造化君創造的畫中世界行走著。
這是他遇到過的,最難的關卡,因為,有敵不是最可怕的,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無敵。
敵人再強,隻要握緊了手中的劍,還有拚一拚的餘地,但是周圍根本沒有敵人,又何談拚鬥?
行走在這水墨世界之中,周遭的一切,都和現實世界完全一樣,甚至,當沉鱗靠近花朵時,能聞到沁人心脾的花香,但沉鱗將手伸入湖泊裏,能感受到水草的輕柔,能感受到河底石子的冰涼,甚至能聽到水流激蕩的輕微聲響。
若非沉鱗心裏清楚,單憑感官上的感覺,他真的會將周遭的這一切都當做是真實的。
“問題到底在哪裏?畫中世界的破綻,”沉鱗喃喃自語,行走在這方世界之中。
漸漸地,他閉上了眼睛,不再讓視覺來影響自己的判斷力,憑借著自己的心,來感受這周遭的一切。
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墨畫世界不是幻術,而是造化君的造化大道,即使閉上了眼睛,周遭的一切還是沒有改變。花依然香,鳥依然鳴叫,風依然觸及著皮膚。
縱使沉鱗以心念來觀察,這周遭的一切,依舊別無二致。
“呼,”沉鱗輕吐一口氣,就這樣,閉著眼睛,漫無目的地行走在地之間。
時而興起,旁坐於一方磐石上,體會著聖心決的諸般巧妙,時而握起手中長劍,隨意地揮動著,晉升入劍境界,無時無刻劍道玄妙都在心間流轉,他的劍術境界,精進頗大。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沉鱗已經不再執著於尋找那畫中世界的破綻。
“咦!”沉鱗緩緩地睜開眼睛,望向正前方。
沉鱗長劍所向,一塊龐大的巨石化為碎片。
“不對,”沉鱗眼中光芒閃爍,“我想我發現破綻了。”
沉鱗並指為劍,劍光陡現,瞬時間,已然斬斷幾棵樹,幾塊石頭。
“果然如此,”沉鱗眼睛一亮,“萬物皆有靈性,一草一木,皆為獨一無二,都有著無限的可能。理論上來,萬事萬物都是不可取代的,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一樣的葉子,也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塊石頭。”
造化君緩緩地出現在沉鱗麵前,臉帶微笑:“你悟了。沒錯,這裏所有的造化之物,形態雖然萬千,甚至有味有覺,但是,歸根到底,都隻是我的法則之力所凝聚,這裏的葉子石頭等等物品,表現地再如何逼真,終究比不得現實世界渾然成,鳥獸蟲魚再如何生機盎然,終究不像現實世界中的一樣,充滿了無盡的可能。”(未完待續。。)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