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然後又回轉,結果是,就好像他遇上了諸葛亮的八陣圖。
也不知道有多久了,糊裏糊塗來到的這片巷子,不但地勢較為寬敞,而且他看到了空,還看到了深夜的月明星稀。隻是更深夜靜中,這回家的路,好像也變得更加讓人焦躁的渺茫。
兩邊不是住家戶,隻是院牆,大概人都住在院牆的裏麵。尤建華這樣在想,不料出奇的安靜中,突然就有了聲音,是什麼人在談話。
聲音越來越清晰,是一邊走,聲音壓得很低在交談。並且伴隨著逐漸分明的雜遝腳步,感覺向著這邊過來的,好像還是一夥人。
尤建華興奮了,不定跟在這些人後麵走,用不著問路就可以很快走出巷子。於是他決定等待。藏在月光照不到的暗角,在後麵尾隨他們。
然而。當這些人真正出現,尤其月光清楚地照出了那人的臉。特別鼻梁疤痕時,尤建華在大吃一驚的同時,又是一陣不出的驚嚇。
幸好是在暗影裏,而那些人又是在交談,所以尤建華還來得及縮了身體,人幾乎就要貼上了牆壁。
臉上有疤的家夥似有些不耐煩,他惡聲唾罵道;“我呸,黑炭這雜種,怎麼不黑就來人。這混球找死啊!”
“要不是你,幫忙這貨,頭,打死老子也不幹!”
“算啦,也是給馬腦殼這麵子。不過蔣匪,你的,讓那蝦米藏了哪兒?”
那蔣匪點頭;“不是了,草料場後街我表姨那?”
“怎麼樣,會不會惹什麼麻煩?”
“盡管放心好了。姨夫出差。隻要黑炭自己不亂來,絕對不會出拐!”
頭兒李誌強似乎還是不放心,他嘴裏罵道;“黑炭這雜種,亮之前他滾不滾。他過沒有?”
蔣匪答;“肯定嘛,不亮他就走人。從鄉下逃,然後趕火車躲得遠遠的!”
這頭兒咬牙切齒道;“媽的。他龜孫子要路上翻車就好了。老子情願他狗雜種半路上翻車,早點給老子報銷了好省得麻煩!”
短暫的沉默。突然,三腳貓從夜裏竄了出來。湊向他們後。他壓低聲音道;“頭,好像人來了!你們聽,那像不像夜貓子?”
很輕微的響動,有些似有似無。瘟神轉臉後,卻搖頭;“哪找嘛,根本就不像。”
“不錯,應該就是那騷娘們!”
頭兒李誌強凶狠的聲音落下,這一夥人也都不出聲了。
不過,這一夥人也不是等待,而是開始走,在緩慢走向著巷子的一頭。
當那些人走遠,這裏又重新恢複安靜,尤建華這才放鬆的出了口大氣。現在他有兩個選擇,一是馬上離開,再就是藏匿自己,等待看熱鬧。
稍微的猶豫,尤建華決定還是離開,剛剛的談話也明,最好是遠離香香好上的這家夥。但他也隻是從暗影中走出來,空氣中突然有了的話,嚇得他慌忙又是後退。
但縮回牆壁的暗影,那感覺非常的奇怪,好像這樣的牆壁居然還有凹麵。試探著將背貼上去,這人也像嵌進到牆壁一般。
既然是這樣,就不必要急著走了吧。畢竟院牆的這種死角,深沉的夜暗裏可以看清楚他們,而那些家夥不至於輕易就發現自己。
果然是這些人在返回,但是等到他們走近,讓尤建華吃驚的是,月光下,這些人裏麵還多了一女子。
女子不是香香,因為香香沒有她這種苗條身段。何況那臉兒,沉靜中,卻是讓人納罕的姣好和秀氣。而且就是這些人中間,這頭發束於腦後的光潔額頭下,也是表情平靜,神情自信而從容。
頭兒李誌強挨近女子,勉強笑了地;“你過考慮,怎麼樣,可以了嗎,胡蘋?”
居然是她,夜貓子胡蘋,要不是親眼所見,尤建華絕對不會相信,因為這樣的胡蘋,和他所想象的根本就大相徑庭。
“不必了,李誌強,還是早就回答你的那句話,那種夢,勸你不做的好!”
“真的是我做夢,錯了吧?有句話,不見棺材不掉淚,到了無路可走,也就由不得你了!”
“就算是這樣,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不過還是奉勸你,一條路走到黑,不會有好下場!”
這頭兒冷笑道;“相信吧,夜貓子,還是馬腦殼那句話,除了跟我們,你沒得選擇!”
“真的不明白,分明是廢話,偏偏就是要重複!”
這頭兒的咄咄逼人,胡蘋的冷靜和絕強,兩個人這種想不到的言辭犀利,讓尤建華看得幾乎呆傻了。
但片刻之後,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些人會拿了明晃晃刀子亮在空中。霎時間,他一顆心驚嚇得頓時的收緊,身體緊貼牆,甚至連呼吸也不敢喘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