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街上,好像有什麼人喊了他。可抬頭四看,街頭行人並不多,不至於有認識的,而這腦子裏又太多的糾纏不清。
但有人喊他是真實的,等到喊他的人在麵前站住,方利民這才大吃一驚。因為他驚訝的發現,麵對著自己的,竟然是他的二姐方利秀。
“你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喊,你就是不答應?”
“什麼,你喊過我了嗎?”他顯得有些心神不定,卻又一臉茫然的搖了頭。
“喊你你還走,什麼意思嘛!”
二姐方利秀似乎還不肯原諒他,尤其她那文靜的臉上,那目光審視他,又像很生氣地在盯著一個頑皮的逃學生。
方利民難免有些奇怪了,一向穩重的二姐,居然還會因為這種算不上事情的問題,自己生氣得甚至連眉頭也擰上了。
但並不等到他回答,那姐姐又問他;“為什麼是在這看見你,民子,你啊?”
“好像不明白,什麼意思啊,二姐?”
“家裏怎麼樣,最近這些,不會還有了什麼事情吧?”
他搖頭,“當然沒事。不會是你自個想,家裏有什麼事情了?”
“我想,你這什麼意思吶?可既然沒有事,為什麼又叫我馬上趕回來,民子,你是不是有什麼在瞞我?”
又是在生氣,至少話語氣就這樣。大街上不至於課堂,不會真的也當自己學生了吧。於是,本來煩躁的方利民心情也更加地不爽。
“我有什麼需要瞞你的嗎,二姐,隻是聽你話那意思,就好像在希望家裏有事情嘛。”
這一次,那二姐方利秀真的生氣了,她不但提高了嗓音,還用懷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他。
“民子,你怎麼回事,我是問,特別你現在這腦袋瓜子!”
“怎麼,覺得我有什麼不對勁了嗎?”
那姐姐再次認真注意了他,卻搖了頭;“按就是學習,也不該是你這樣嘛,怎麼看上去,感覺就好像呆頭呆腦!”
本來心裏憋悶,自己的姐偏又是訓斥一般,方利民那臉色也有些不大好看了。
不過,並不等到他回答,那姐姐卻又是柔和了聲音的道;“民子,你想想吧,我是帶畢業班呐?大姐和季哥還一道道電話打來,的那麼急,非得要我馬上趕回來。快告訴我啊,弟弟,家裏究竟出什麼事了嗎?”
明了情況,二姐生氣的確也情有可原,他雖然理解,卻還是很快地搖了頭。
“如果是你的這樣,我真的就不清楚了。二姐,還不如你趕快回家吧,或者直接去大姐家。媽媽她好著呐,應該是大姐他們有事要找你。不過,你剛才的什麼,好像,電話啊——”
“相隔這麼遠,不用電話,你以為我順風耳,那麼容易就聯係上了——”
就因為她那句電話,方利民那心卻是突地一動。接著,就好像霎時間地被驚醒,仿佛渾身都因此而激動,精神也隨之而拯奮了起來。
當真的,二姐的正確,這電話,應該就是現代的順風耳!可它,居然就被自己忽略了。
記得曾經有一次,胡蘋她要到郵局打個電話,好像有什麼要緊事需要交代。
陪著她去了,胡蘋好幾次撥號不通,自己還幫她。
撥通的那電話號碼隻有五位數,而它居然還在記憶裏。而且在那裏,很可能還是胡蘋工作的地方,因為當時電話裏的交談,主要還是生產過程中出現的問題。
那姐姐在問他什麼,但方利民那臉上,卻是讓她感覺詫異的表情。而更加讓她意外的是,兄弟不是回答自己,而話的聲音和態度,也變得明顯地生硬和幹脆。
“對不起了二姐,我恐怕還不能陪你回去,因為有一件要緊事,自己得馬上去做。所以你自個回去吧,我這會可不好再有耽擱了!”
沒想到方利民這樣完,也不等到表示,隻是點了頭,就轉過身放開大步地走了起來。
等到那姐姐明白過來,著急的想要叫住他,卻見他揚揚手,人便彙入了大街,很快淹沒於人叢地沒有了他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