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來那樣一個老頭呢,他看自己那眼神碌碌的好可怕。大人,是照顧。可為什麼又讓他做了自己繼父,她想不明白。
哥哥長大了,他趕著熱潮上山下鄉,接受再教育去了。“條件一好就來接你!”他親她,放下她走了。
但並沒有等到他回來,她生病了,在發燒。就在她病中,這個可惡的老淫棍卻殘忍地**了她--
不是,他不可能是父親!
睜開無力的眼睛,恍惚中她辨認出,這腦袋光光的家夥他不是爸爸。爸爸的聲音也不是這樣,這人話的口氣好凶好怕人。
“喂,哭什麼?這世上,就數哭這玩意兒頂沒用!”
“吃吧,舵爺給你的!”一隻手伸到了她的眼前。
但她卻搖頭,她不可以吃別人的,很的時候,媽媽就是這樣教育和要求兄妹倆。
何況不知道在這野地裏已經呆了多久,饑餓和害怕的感覺,她也不再是強烈了。所以她為什麼要吃,生命對於她,早已經沒有了意義。
可她還是吃了,或許是人的聲音,人的關懷在她陷入絕望的心靈中,注入了溫暖,喚起了一縷生機吧。而他們也都這樣的年少,又是有有笑的自在,還有活躍和友好。並且彼此的打趣逗笑,有些話要放在平日,也許她還會笑得透不過氣來。
“你的家呢,你家在哪兒?”
“興許,是跟媽媽慪氣了吧--”
“要不,我們送你回家--”
或許,一個還不是完全墮落的靈魂,在柔弱的感召下,偶爾,居然也會產生出一縷的惻隱吧。舵爺打算送她回家,他的同夥也紛紛讚同。
然而,她卻搖頭的哭了。
“什麼,沒有了?我的,你你沒有家了!”
他們傻眼了,但他們中也有人在相信,這或許就是真的。
“我也是,也沒有家了。但我們現在找了一個家,要不,就跟我們去吧?”
話的臉色白淨的少年,在那個時候,他那孩子般的鼻梁,和他臉上其餘的部份一樣,光潔柔嫩的肌膚,還沒有留下任何的疤痕。
“跟我們走吧,我們都跟你好--”
“相信吧,我們誰也不會欺負你,當你是妹妹!”
“不要,我不要去!我哪兒也不去!”她哭著,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拒絕。
“荒野孤女呀,妹妹,聽大狗熊了嗎——”
“還有惡老虎,嘴巴張開,可比人要大多了!”
“還是這荒地野鬼最害怕,特別吃人的僵屍,獠牙在外麵,舌苔血紅的拖出來好長--”
他們議論著在逐漸的走遠,突然,她卻是本能地害怕和恐懼了起來。
她哭了,放開嗓子拚命地哭嚎。
要不了一會,那些遠去的人們又在轉回來。
她去了,她跟著他們,看見了那個家。但那是家麼,在半山上,那分明是一個然形成的崖窟。
“進來吧!”他們,一個個跳了進去。
她心裏害怕,但是她終於也跳了。然而她沒有想到,逃出死神的魔掌,她從此又跳進了罪惡的深淵。
那山洞太黑暗,開始她什麼也看不見。但後來能看見了,她卻發現,這些人並非想像中的那樣友好和善良。
尤其頭頂光光的舵爺,特別的讓她感覺到害怕。而這又讓她免不了的要想起家,然而,那幾乎已經不知道愛的母親,卻又是讓她一下子地萬念俱灰。
“他們拋棄你,就再不會要你了。你和我一樣,隻有這兒才是家,我們自己的家!”那時候的李誌強除了勸她,還時常的關照和安慰她。
隨著時間一的過去,漸漸地,她在那裏的情況發生了變化。到後來,還又是顯著的變化,因為人們有些怕她,開始畏懼她了。
她不記得她是怎樣跟舵爺發生那種事的,總之,她也像別人那樣喝醉酒,舵爺按住她。他就是這樣,在她醉眼朦朧中扒光衣服,然後進入到她的身體。
的確,那是一種醉眼朦朧的生活,他們一個個就是用這樣的眼光,在看待這個世界。
他們玩牌,酗酒,打架,賭錢。這僅僅是閑得無聊的打發日子,更多的,他們是搶奪,偷盜,**,並且不惜殺人。利益麵前,一個個凶殘冷酷,卻又相互的爭功,彼此炫耀,將他人的不幸用來裝飾自己的無恥。
她就是在這一群人中學會,還一手熟練的扒竊技術,而且在夜裏看東西,她比別的人看得更清楚。既然她是人們在快黑下來時發現的,加上人人都有綽號,舵爺,就叫做夜貓子吧。
她曾經為此沾沾自喜,不無得意。
那時候的她在笑,是因為她良心泯滅了。但她做夢也不會想到,有一,為了那可憎的笑,她將付出何樣痛苦的代價。
如今她省悟了,明白了,但為時已晚。永遠也洗刷不掉的過去那一切汙穢,已經成為了她這一生再也擺脫不了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