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確太宏大了,月色迷茫的世界,一切都那麼含糊的不清楚。
遠處的南山也更加的不清楚,能夠看到的,也隻是那山峰隱隱約約輪廓。而在過去,胡蘋曾經不止一次地向著那山眺望過,於是她那眼神裏,迷惑好像也更加深沉了。
最先還是胡蘋告訴他,要從這裏去到那山邊,除了穿過桑園,還必須經過幾乎很少水流,看上去非常荒蕪的河穀。
之後他們去了那河穀,還在那裏玩耍。有一段流水,搬開石塊,會看見淺淺溪流中,那些驚慌的螃蟹得很可憐。
有時候,兩個人也會拿起潮泥互相追逐,享受著盡情嬉戲的快樂。當胡蘋盡情奔跑,發出那清脆甜潤的歡笑聲,同樣也會在他這心裏喚起不出的愉快。
當然,胡蘋也會流淚。那一次,因為一隻死去的鳥,胡蘋手捧它,呆呆的看著,雖然不話,眼淚居然成串的在往下掉。
“怎麼啦,你沒有事吧?”
“真可憐,它死前一定很孤獨!”
不過鳥嘛,大自然有自己的法則,居然為這而傷心。
當然,除了安慰,他後來幫著在沙土裏挖坑,兩人一道把鳥埋了。隻是這難得的一個下午,胡蘋卻再也沒有過真正開心。
胡蘋的傷心流淚非常真實,既看不到虛偽,也不存在裝腔作勢。可大姐卻,一個女**,並且還因此憤怒和激動得向自己大動肝火。
為什麼,他在問自己,由於找不到答案,疑惑的眼光又看向了朦朧的夜。可惜這時候的月輝,卻將一切掩飾得既迷茫,又難免渾浩的看不到真實。而他卻希望真實,非常強烈的渴盼著看見真實。
已經是深夜了,桑園裏的人們早已經陸續的回走,而他卻仍然孤單的站在那。
“我留你太久了,該回去了,回到你媽媽身邊--”
那夜裏,胡蘋這樣話的聲音,仿佛又響在耳邊。
這什麼意思啊,含糊中,似又飽含了某種的意味。
不過,開始胡蘋的確很生氣,但後來一切又都解決了。因為開始被她斥責為荒唐問題,後來又是她自己主動請求,讓自己向家裏親人解釋,很好地清楚。
那之後,也是第一次,他們依偎著擁抱了。想不到,一切是那樣突然,那深情愛戀的眼神,纏綿而柔情嬌語,竟至於忘情地狂吻,足以將胡蘋內心裏,特別對自己的深情愛戀暴露無遺。
可是這樣的胡蘋,居然就可以不來見麵,連著好幾的兩個人不見。
“如果沒來,就不要等——”
這是在她身影消失之前的,分明意思含混,地點時間概念模糊的交代。因為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她沒有出現,自己用不著等待。
但也可以這樣來理解,就是和自己不會還有見麵了,所以用不著等她。
也僅僅一念至此,刹那間,某種不詳的危機感禁不住油然而生。隨即,那心陡然哆嗦的,人就像掉入了冰窟。
“不會,絕對的不會是這樣!”
這心在喊,格外的糾結中,在發出靈魂的驚惶和恐懼。
接著,焦慮的目光看向遠方,朝著這迷茫的月色,這空曠的夜咆哮一般地喊了起來。
“為什麼啊?告訴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