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正低頭忙著,是手裏編織著什麼。就好像能預感一般,一有人走近,婦女那有些酸澀的脖頸就會直起來。
本地人都知道,從這樣的獨立店過去不遠,就是由石條壘砌出的高高河坎。下麵是大河,並且到了洪訊期,就算不接近河坎,也會聽到湍急水流撞擊石壁的轟鳴聲。
之所以這樣,還是因為江水這一帶的掉頭,形成的洶湧澎湃河水走勢既凶猛強悍,又非常地詭異。
然而,就是這樣的夜晚裏,在不遠處那河坎邊,剛剛複出的清淒月光,卻分明照出了一個佇立的身影。
由於月光的隱沒,冷不防看見的方利民,有些不相信地懷疑那隻是幻覺。
但隨著距離拉近,複出的月光,這一次他看清楚了。那高高的河坎上是人,並且還是過分地靠近邊緣。但緊接著的發現,卻讓他更是驚異不已。
因為那人的體形,感覺上更像是女性,而且身型上相當不錯的女子。
月光隱沒了,河坎也沉入到了夜的沉沉昏暗。不過,要不了多久,當又一次複出的月光清晰地照出那孤獨身影時,方利民不是吃驚,而是就像受到了震撼。
太像了,和胡蘋那苗條的倩影,看上去就好像近似於仲伯之間。
但也隻是像而已,不遠處河坎邊緣這樣的孤影,不可能還是自己心中的愛。由於她是這種太河坎邊緣危險,尤其這種的夜晚,自己就算提醒一下這也是本份。
於是他沒有站住而是繼續走,然而當月光有一次照出那從側影的女子時,幾乎是本能,方利民突然緊張了起來。
來不及多想,用不著考慮,認定她是胡蘋的方利民接近後,卻是飛步躍出,突然出手,猛拉女子手臂地拖向了自己。
大概猝不及防,在被力量帶著地後退中,女子幾乎要跌進到方利民懷抱。而與此同時的一聲驚叫之後,馬上又是仰臉地看他,於是本能的掙紮也停止了。
看到這樣的胡蘋,方利民那心還禁不住快跳不止,可是脫離他之後的胡蘋話,居然還又是想不到的平靜。
“哈,真的是巧啊!”
“你以為搞笑啊,朋友?”
“所以問你呐,就好像知道我也來了這裏一樣!”
分明很危險的情形,就好像意識不到的若無其事,這不由方利民不生氣。
“你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是這樣看到你!”
胡蘋應該是看出來他在生氣,卻是拿了他手,搖動地;“我想,大概就是你過的,叫什麼無巧不成書,這行了吧?”
方利民卻耿耿於懷,很嚴肅地;“難道你剛才很危險,真的不知道嗎?”
“可你突然地拉我,差不多也快讓人掉魂了呀!”
看見她好像還心有餘悸,但方利民仍然不解氣地;“就算嚇著你,我這樣做也隻有安全。真的就沒有想過,要是掉下河坎,這命你還可能有嗎!”
向那夜暗裏看了,然後是身子縮向他。不過胡蘋接下來的話,卻又讓方利民很嚇了一大跳。
“要真的掉下去,人就會沒有命了嗎?”
“肯定,而且很快,因為非常有名的怪水嘛。實話,我想懷疑了,你到底是,還是不是這城裏長大的!”
沒想到,胡蘋卻是歎息,有些迷惘地道;“要真的不是,那該有多好。”
方利民搖頭;“這不好,非常的不好!”
“為什麼?”
“你想,因為要真的是那樣,我們還會有認識的可能嗎!”
“這倒不一定,”她搖頭,“老人過的,人和人的相識應該有緣份。比如你和我,命裏注定要有一段的朋友,那就是再遠,我們也會相見的。”
“啊,這樣的話,雖然迷信,我倒是情願相信這樣的命裏注定。不過,為什麼一段的朋友,看你吧,又是明顯在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