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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特隨時可能帶人返回,所以柳然一夥很快就離開了現場,隻留下兩名躺在地上渾身血汙的少年。
過了好一會兒,急促的腳步和話語聲才再次打破了街中的寧靜,休特回來了。他的身後緊緊跟隨著另外兩個人。
“我倒想看看,真有混蛋敢在星輝城裏動我們學院的人。”人還未止,紀月晨的聲音便已遠遠傳來,風韻成熟的女性魅力總是掩蓋不住她火辣的性格。
休特的心思很細。雖然他逃出沒多遠便遇上了城衛軍的巡邏隊,卻並沒有向他們求救,而是直接奔回學院找來了老師。他擔心城衛軍與那幾個皇室子弟沆瀣一氣。
幾個起落後他們便來到寒羽二人身前。看見他們,寒羽綻放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卻已不出話來。
看著地上的兩名少年,紀月晨的銀牙咬得很緊。作為大陸第一城的星輝城曆來有著很好的治安秩序,打架鬥毆會受到嚴厲的處罰,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學院弟子在城中遇襲的事件了。如果休特的是實話,那柳然也實在太過囂張,這次看他老爹怎麼來收場。作為教務主任,她當然認識柳然這個全院聞名的帥哥,更知道學院中所有皇族派學員的家庭背景。
休特此時已經叫來了城衛軍巡邏隊。領頭的隊長聽見這名身穿星魔武學院校服的少年竟然叫身旁大美女為主任,吃驚的張大了嘴半沒出話來。
兩名巡邏隊員背著寒羽和寧鋒隨紀月晨先回學院了。休特和另一名老師留在現場協助巡邏隊提取證物,好一陣手忙腳亂後才趕回學院。按照紀月晨離開前的叮囑,他沒有回宿舍,而是徑直趕往了設立在競技場中的治療室。
休特不是第一次進入這裏,熟悉校園中這類救命場所是新生的必修課程。但與上一次全班同學鬧嚷嚷的進來走馬觀花不同,此時走進治療室的他卻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白淨的房間中最醒目的就是刻畫在中央地麵上的巨大法陣,幾乎占據了整個房間。在一個角落中擺放著唯一的陳設,那是一張造型古樸的木桌,上麵放著一些魔晶和簡單的器皿。此時寒羽和寧鋒正躺在法陣中央,兩名負責競技場的魔法係老師正在施法為他們進行救治。紀月晨靜靜的站在一旁,臉色鐵青;她身邊站著一個同樣滿麵怒容的老者武者分院的副院長馮不同。這兩個原本一見麵就鬥嘴的冤家,此刻卻緊張的注視著法陣中的情況,一言不發。
看見休特走進來,馮不同和紀月晨對視了一眼,便帶著他走出治療室,仔細詢問起這次遇襲的事情來。
聽完休特的講述,脾氣火爆的馮不同當即大怒,這便要拉著休特進皇宮理論。紀月晨卻平靜的拉住了他,道:“你深更半夜的想要殺進皇宮裏去嗎?而且你可有證據?他們三人是當事人,如果沒有其他證人在場的話,到時被人反誣你夜闖皇宮、誹謗皇室成員,我看你怎麼收場。”
雖然同樣是性情剛烈,可紀月晨的大局觀還是勝過馮不同,這也是為何成封平放心對她予以重任的原因。而馮不同這位名副其實的老頑童,更多的是憑借他的實力和威望起到鎮場子的作用。此時聽了紀月晨的話,他也沉靜了下來,原本紅潤的臉頰竟似憋得鐵青,半晌才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找院長,開會,收拾那幾個兔崽子。”
當晚上,在學院的會議室中,整個魔武學院的高層再次齊聚一堂。這學期開學才不久,學院高層已是第二次碰麵開會,而這兩次的事件竟然全都因寒羽這名實力平平的學員而起。
此事關係到整個學院在帝都的安全和威信,更有休特和柳然這兩位魔法師學員牽扯其中,所以此時在房間中多了一位老者。這名須發皆白的老者體形瘦弱,看起來還不及紀月晨高,火紅色的魔法袍穿在他瘦的身軀上空蕩蕩的竟似掛在衣架上一般。看起來,他旁高大的馮不同一口氣都能將他吹倒。
但這名老者眉宇間卻流露出極強的自信與氣勢,掃向眾人的雙目深邃而有神,仿佛具有極強的穿透力一般。饒是紀月晨這樣習慣了與馮不同嘻哈打笑的人,也竟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目光。這位矮老者便是與成封平齊名的學院兩大巨頭之一,魔法分院院長哈德森。作為高達九階的火係法宗,他距離法尊僅有最後一步之遙。雖然,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有生之年已不太可能晉升法尊,但在尊級巔峰強者屈指可數的星月大陸上,哈德森已經站在任何國家和勢力都必須拉攏的金字塔頂端。
聽完休特和紀月晨的講述,房中一片沉默。星魔武學院學員內鬥導致在星輝城中發生刺殺事件並重傷一人,這是多年沒有出現過的惡劣行為。此事如果處理不好,對學院的對外形象是極大的損害,更會影響學院與皇室的關係。
當休特重新回到治療室的時候,老師們已經完成了療傷後離去。寧鋒的呼吸聲已經重新恢複了節奏感,卻仍然昏迷不醒。三名少年就這樣在治療室中安靜的度過了一夜。
次日清晨,馬洪沉著臉將三人叫去了紀月晨的辦公室。此時寧鋒已經基本康複,隻是體內經脈和靈力都還很虛弱,也隨著他們共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