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七和SOME都失蹤了,我懷疑和葉凡有關。光淩,其實我很累了,二十年來,活在你的陰影下。”
“我好想就拋棄一切,一直在這裏陪著你。嗬嗬……”
四十多歲的男人堅硬的臉上流露出傷感和悲哀。他坐在地上,身體靠著墓碑,連聲音好像也流露出了疲憊。
“我會幫你看著光晨,但是不到危急他生命的最後一刻,我才會出手。”
“光淩,我連恨你都感到了疲憊。”
雪花一朵一朵地飄落,落到這個男人疲憊的臉上,肩膀上。
黑色的西裝妝點著這場飄揚的雪之祭禮。
——我深愛的光淩之墓
四十歲的男人邁開修長的大腿,朝著午夜海港的方向離去。
他的背影高大,挺拔,又蕭瑟孤單。
這場黑暗吞噬的心,已經開始結聚一起。
最後的葬禮,誰的心在黑暗的深淵閃閃發光?
我拍落肩上堆積起來的絨絨雪花,目光集中地看著發出腳步聲的方向。
究竟會是誰出現呢?
秒針緩緩的轉動,五點到了!
“嘭!”
身後的集裝箱轟然倒下,我震驚地轉過身,看著煙塵滾滾地散開在空氣裏。
煙塵裏有個模糊的身影搖搖擺擺地走出來,我握緊外套裏的小刀,告訴自己鎮定,如果是壞人就拔刀!
煙塵慢慢散去,人影走得也越來越近,模樣越來越清晰。
劉笑陽?!
我睜大眼睛,撒腿就跑上去扶住傷痕累累,血跡斑斑的劉笑陽。
劉笑陽額上的血一直不斷的滲出,他艱難地睜開眼睛,見到是我安心地倒入我的懷裏。我趕緊扶緊他,手心緊張害怕得直冒冷汗。
“劉笑陽!劉笑陽你沒事吧!喂!你要不要去醫院!”
我伸手想要掏出手機撥打120,可是卻被劉笑陽拽住了手腕製止了,我不解地望向他,眼裏是滿滿的著急。
“喂!喂!你受了很重的傷,不快去醫院的話……的話……”說著說著我的聲音越來越顫抖。
劉笑陽安撫地拍拍我的手,扯了扯受傷的嘴角笑笑,“我沒事,隻要休息一下就好。”
他滑落到地上,我隻能緊緊地坐到地上抱著他。
“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受了那麼多傷?”
我掏出手帕緊緊地捂住劉笑陽鮮血直流的額頭。
他咳了幾下,吐出一灘淤血。
“解決了一些礙眼的人而已。咳咳……”
我見他咳得厲害,還吐了血,緊張地大聲喝住他,“你不要說話啦!我……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的。”劉笑陽握著我的手,輕輕地搖頭。
我看著劉笑陽好像十分不願去醫院的樣子,也隻能在心裏幹著急。
這時,傳來了一聲輕佻的口哨聲。
我防備地抱緊劉笑陽抬頭,在看到來人後驚在了原地。
葉凡!竟然是葉凡!
“我沒死,你很驚訝嗎?”佝僂著背的男人猙獰地笑道,“喲,這麼快就另結新歡了呀?我還以為你會等著我呢,明明我們的身體那麼契合。”
我的手微微顫抖,瞪著這個曾經在我十五歲夢魘裏出現的男人。
“你還活著!”
葉凡摸著手臂上的疤痕,尖銳地大笑,“那場車禍可是帶走我很多東西。我的乖女兒嫋嫋,我正常的麵貌,我健康的身體……都是為了你……光晨,我要活著回來取回一切!”
嫋嫋……嫋嫋……記憶深處有什麼叫囂著湧上來。
葉凡的十二歲女兒看到了我和她父親赤裸著身體激烈地在床上做著肮髒的動作,沉寂在高潮裏的我驚愕地看著打開一條門縫看向我們的嫋嫋,嫋嫋捂著嘴巴,慌張地跑了。我本欲開口叫喚,卻被身下男人的猛烈進擊隻能又沉溺在情愛的深淵裏。
後來嫋嫋跑來唾罵我,我和她推推桑桑在馬路邊,剛好葉凡趕來的時候,嫋嫋被我不小心推到了馬路中央,我和嫋嫋都驚呆了,隻能愣愣地看著一輛大貨車衝向馬路上的嫋嫋。
葉凡瘋的衝進馬路中央,抱著他疼愛的女兒被大貨車重重撞開,大貨車也因此連撞幾輛小轎車,發生了重大的連環交通事故。
我驚嚇過度,隻能茫然地看著紅色的血漫到我的腳邊,而後我就暈倒過去了。醒來後是在家裏,隻記得有個男人死在了車禍裏,而他的女兒嫋嫋則被我深深地禁錮在記憶深處。
看著葉凡,看著他醜陋的臉,佝僂的背,他口中的嫋嫋,終於揭開了我心裏極度不想記起的悔事。
“原來是這樣……原來那個在夢中不停呼喚我的女孩是嫋嫋……”
“嗬嗬,光晨,我回來了,我要拿回一切!”
葉凡不知從哪摸出一把鋒利的刀,眼圈通紅地刺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