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雨悄悄地停了，大殿裏毫無聲音，羽十肆微微一笑：“好。”便再也不說話，閉上了眼睛，輕輕地轉動手上的發絲。
“條件。”陌塵清歌直接挑明了話題，冷冷的道。
這時惜卿抬了抬眸：“放下你的野心。”說罷，再次仔細的擦拭著手中鋒利的劍，毫不在意。但那句話卻是決定了陌塵清歌準備的一切都前功盡棄，再無觸碰那天下掌權的權力。
他這一生也隻有爭奪皇權一個生活下去的理由，若是失去了，那他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陌塵清歌不敢想象，睜大了眼睛。卻發現那一臉笑容的羽十肆也點了點頭，十分滿意的看著惜卿，挑眉看著他，嘴角的一抹冷笑怕是思索了好久，才露出來的吧。陌塵清歌苦笑一聲，雙眉微微一蹙，直直的看著羽十肆，“你這算是，斷了我的後路麼？”
“是。”羽十肆微笑，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發絲，“也算不是，看你如何選擇了。”他輕柔的道，一雙眸子含笑，顯然是得意和誌在必得。
羽十肆認為他會退，他陌塵清歌便會退嗎？
陌塵清歌嘲諷一笑，甩袖離開。清脆的聲音響在寂靜的大殿：“那我便選擇賭下去。”他的背影，堅定亦寂寥，卻帶著王者的霸氣。每一步，陌塵清歌都走的那麼認真，那麼仔細，即使前方是一片坎坷，他也要微笑著死亡。帶著自己的驕傲，帶著自己的恨意。
絕煙未央是這樣，他陌塵清歌亦然。
“羽。”惜卿淡淡的說道，換回羽十肆怔怔的神情。一張清秀的臉上已經有些不滿，皺了皺眉，惜卿轉身，不再去看羽十肆一眼。
她追了他那麼多年，卻不敵一個陌塵清歌。
老天賜的恩德，她惜卿接了，但卻不會再去回頭。
“卿兒。”身後的一雙手，隻在她風雨中搖曳之中，為她伸出。
喜歡不在乎天長地久，紅燭紗窗透出的滿足，比那青春年華更加的令人珍惜。
惜卿笑著笑著，就流下了淚。她的發中，早已有了點白發。
“卿兒。”身後的低喚，一次比一次悲哀。羽十肆心中一寒，覺得若是真的讓他的卿兒走了，那邊是真的走了。
惜卿閉上眼睛，微微一笑：“羽十肆，你的愛，太遲。”
遲到她都認不出她曾經那麼驕傲，那麼的風光，甘願做他的影子。
“是，但陌塵清歌和絕煙未央，會更遲。”羽十肆悶悶的道，“也會更絕望。至少我羽十肆，擁有你。”
一滴淚水，悄悄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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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女人，醒來。”熟悉的聲音響起，回蕩在血紅色的空間內，一次次的更加不滿，最後直接踹她。
“你......”絕煙未央憤怒的睜開眼睛，咬牙道：“你這個孩子到底有沒有禮貌？！我倒是不介意管教你一頓！”她說著就站了起來，皺了皺眉，隻覺得眼前一片血紅，模糊的看不清楚。
“剛死了一次，就這麼有精力。喂，絕煙未央，你到底快死幾次了？！”那個小孩子一臉惱怒的叫道。
“......”絕煙未央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