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風輕輕地吹,吹動多少閨中少女的情意。一束火花在半空中“碰”的綻放,是妖嬈,也是悲涼。
未央轉頭,看了看嘴畔含笑的月笙長歌,覺得自己以前是猜對了的。
他沒有最親的人,也沒有信任的人。
“公子。”未央慢慢的走到月笙長歌的身旁,輕輕地喚道。一雙眸子,談不上多麼清澈,也不算什麼美麗,隻是在煙火的照耀下變得有些耀眼、晶瑩了而已。
月笙長歌恍惚,一隻小手輕輕地搭上他的肩膀,溫熱的氣息吐在他的身旁。
“公子在想什麼?”未央笑的很假,但淺淺的酒窩還是顯了出來,有些膩人。
月笙長歌默默地冷笑一聲,拉下她的手,他覺得有些厭惡這個假假的人,“放手。”他怒斥。
“公子是否太過無情了呢?”未央再次輕笑,也不顧腕上的疼痛。
“放手!”月笙長歌大怒,握著她手的力氣再次大了一些,讓未央臉色慘白。
“嗬嗬......”未央笑的顫抖,笑的流了眼淚。
月笙長歌冷眼看著她,忽然道:“怎麼?青衫堂又想玩遊戲了?”他認出了這個個人不是絕煙未央,若是她此刻被他狠狠地抓著手腕的話......月笙長歌想了想,那個平凡的少女隻是默默地接受而已。
“哈哈哈!”一張麵具被撕了下來,杜七娘那秀麗的麵孔露了出來,嬌嗔道:“真是的,心還是這麼狠,你看妾身的手腕呀。”說著,將那紅腫的手抬了起來給冷著臉的月笙長歌看。
月笙長歌淡淡一笑,眼眸微眯:“那倒是我的錯誤了。”
杜七娘嬌笑道:“哪兒能這麼說呢?長歌怎麼做都是應該的呀。”說完,曖昧的“咯咯”笑了起來。
月笙長歌微微勾唇,毫不猶豫地伸出手。
一股氣流衝向杜七娘,她驚駭地後退,卻還是被打中,倒在牆壁上。那睜大眼睛流著血,紅唇顫顫,似乎是不相信月笙長歌會這麼做,急的咳出了一灘血來。
“咳咳......我杜七娘真是小瞧你了!”
月笙長歌微微一笑:“不會的,把她還給給我。”
他輕輕地走向杜七娘。笑的妖嬈,映著杜七娘的血,顯得十分詭異。
“哼。”杜七娘也笑了,“你認為會嗎?到了青衫堂,誰還有生機?”
青衫奪命,碧水長情。
月笙長歌優雅的俯下身來,對著杜七娘輕輕道:“果然還是嫩了點呐。青衫若在,我便毀了去。”
杜七娘睜大眼睛。
良久,她幽幽的一歎:“青衫奪命,碧水長情,最愛閻羅笑,紅衫斷人腸。月笙長歌,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月笙長歌冷眼看著她:“那與我何幹?”
萬物皆可為棋,這便是他。
杜七娘淒厲大笑:“那我杜七娘便讓你輸上一回!”
月笙長歌輕輕地笑了起來,卸了杜七娘的下巴,笑的風淡雲輕:“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讓我輸?”
杜七娘瑟瑟,牙縫間的毒藥使不上用了,恐怕......
月笙長歌轉身,像是不再看她一眼,杜七娘心中還有些希望。
“放心,我輸不了,絕煙家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再者,她還有琉璃心,除非我讓她死,否則,誰都動不了她!”月笙長歌眼是勝券在握的得意和算謀。
“月笙長歌!”杜七娘發瘋的大叫,“那你就試試!這場賭局,我賭你必定賠上自己的心!”
月笙長歌的身影不停頓。
他絕不信。
他是棋手,生命中除了棋子,便再無其他。甚至,他也成了一枚棋子,落入自己的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