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圓環,唯一的希望(1 / 1)

你睜開眼,發現眼前一片朦朧,環境完全看不清,隻知道有點像教室。

說是教室,是因為前方有一團黑旮瘩,看起來像黑板,身邊整齊的擺放著類似桌椅的東西。

整個教室除了你自己,隻有兩個人。

仔細聽,能發現他們在一旁交談,說的什麼聽不清,好像絲毫沒有發現你。

你努力想要聽清,聲音越來越清晰:

“聽(睡)夠了嗎!”

……

荒無心猛然睜眼,身軀即刻緊繃,發現四周沒有什麼危險,又放鬆了一些,但還保持著力度。

他最近老是做這種夢,之前是難得做夢,現在想不做都不行。

剛剛更加誇張:他正趴在雪裏,觀察著前方充當誘餌的豬,竟然還睡著了。

“唉,這都快影響我了。”

荒無心在心中歎道,隨即調整好心態,繼續蹲獵物。

荒無心在等一隻脫凡五重的金雕。

他已經觀察這隻金雕三天,也準備了三天了。為了金雕的頭,他可以說是費盡了心思。

他如今十三歲,按北方的習俗,要經曆青年禮。

北邊是萬裏荒林,每個十三歲的青年要在兩周內,獨自帶回三種不同生物的頭、腿和尾巴。

生物越強,青年就越能被尊重。

荒無心本不是小鎮上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問養父,也支支吾吾,最後說等他完成青年禮就告訴他。

其實,他對自己的生父母是誰並不是很在意,畢竟自己與養父相處的挺不錯的啊,一家人其樂融融,他感覺自己就是養父的兒子。

事實上,他如此重視青年禮,是因為一個虛幻的“任務”:

他在六歲時接受過月府的體檢,查出來是天生鎖脈,無法修煉。

他的養父為此,也帶他找過不少的所謂“名醫”、“天師”,窮盡財力人力,終沒有方法治愈。

得知這個消息後,養父雖沒有表露任何情感,荒無心還是可以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絲失望。

養父已年過半百,以打獵為生,荒無心就是他在林中撿到的。

他至今未婚,沒有兒子,自然將望子成龍的期望轉移到了荒無心的身上。

如今得知荒無心無法修煉,在這以力量為尊的世界裏必然無法生存的更好,難免失落。

那時年僅六歲的荒無心也以為,自己無法修煉,隻能碌碌一生,但到了十歲生日的晚上,他即刻轉變了想法:

那是九個排成一排圓環,隻存在於他腦海中的圓環。

每個上麵銘刻著九十九顆星星,都是灰色的,黯淡無光。

他看到它的一瞬間,就[理解/懂得/領悟]<注>了:

他被[封印/禁錮/鎖住]了。

(<注>:[]內的文字是隻能被理解的,無法用語言表達,此處以意思相近的詞語表示。)

這是他的秘密,誰都不能說。

養父也不能。

隨著他一天天長大,他懂得了什麼是“靈氣”,什麼是“修者”,也領到了月府分發的月之鍛體法,嚐試吸收靈氣鍛體,都無一例外的失敗了。

“失敗”了。

所有被他聚集來的靈氣,沒有被他吸收,而是平均注入了圓環裏,為那些星星提供了一絲色彩。

僅有一絲絲。

舉個栗子,能吃的那種:

他不眠不休的吸收一天的靈氣,能點亮每個圓環一顆星星的三百六十五分之一,換算一下,也就是一年九顆星星。

按這個比例來算,就算他從十歲整開始,整天不吃不喝不玩不上廁所,也要到一百零九歲才能解開所有圓環。

先不說他以凡人之軀能否活到一百零九歲,就是每天不吃不喝,一周多他也就得去地府報道了。

那麼,他現在已經點亮了第四圓環的九十五點幾顆星星,是怎麼做到的呢?

殺。

不是殺人,隻要是毀滅生命,動植物微生物,都能給他一些點亮第四圓環星星的能量。

當然,具體多少得以實力為衡量標準。

這三年來,他毀滅過小到微生物(應該有過吧?),大到脫凡九重的霸王(快死了,補了一刀,給了十三點多星星。),都幹死過。

現在,他還剩最後的五點幾顆星星,同時,第四個圓環傳出了這種信息:

在青年禮[結束/完畢/消除]前[完成/開啟/解鎖]圓環。

現在青年禮的時間還剩下大概五天,要在五天裏點亮五點幾顆星星,幾乎不可能。

他沒有去抱怨圓環為什麼如此嚴苛,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權力去抱怨什麼,圓環也沒有義務給自己提供幫助。

不論圓環為何出現,有何目的,他都要全力以赴,甚至鋌而走險。

因為,這是他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