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鑄天之子(1 / 3)

昏地暗,屍骨成堆。

不詳的氛圍壟罩泥盆沼地,血水順江而下,將整個阿克蕾雅大陸盡染紅色。

一名美貌少女倉皇而逃,蒼白的臉頰幾乎沒了血色。

她警戒的從蘆葦中探出腦袋,掃視四周,沒有發現敵軍。

趁現在,跑!

選擇在沼澤地逃竄就是為了甩開那群窮追不舍的追兵,理央舉袖擦去淚水,在夜色的掩護下奪路而奔,即使奔馳的雙腳早已沒了力氣,肌肉也早已麻木,她仍不間斷的跑著,運動全身上下的元素之力提氣飛縱。

她知道背後響起的馬啼聲象征的惡耗,經過宗教洗腦的武裝兵卒殺紅了眼,他們手握著刀與火把,無論如何也要將鬥鱗一脈徹底剿滅。

我必須要繼續跑下去!跑下去!!理央不斷的催眠自己。

嬰兒的眼淚本該純真而無邪,懷中的稚子竟緩緩流下兩行淚水。

理央見到稚童如此,悲慟的情緒再度湧上心頭,心弦一崩,眼淚就好像潰堤似的奪眶而出,久久不能自己:大家,一定都要平安無事啊…!!

理央搖搖頭,企圖擺脫死亡的陰影,內心深深的譴責與迷惘,卻是遲遲揮之不去。

不,還有希望!理央如陷入迷霧般的神智陡然一醒。

懷中所抱的溫暖的身體,不就是眾人所讬付給自己的希望嗎?

嗯!!隻要還有希望就能夠繼續跑下去…

繼續跑下去…失血過度,疲憊與精神上的雙重煎熬,已讓理央迷失方向,她的腳步逐漸蹣跚…

意識即將散離的當下,耳邊傳來瀟灑清朗的詩韻,忽遠忽近,令人難以分辨方位,隻聞那人口吟:廬山鑄劍逍遙遊,中看不重用;雲尖直上九千峰,銀樣鑞槍頭…

理央環視周圍環境以模糊的視線捕抓到了一個身穿麻布髒衣的漁夫,頭戴著草帽,手裏提著壺瓶狀的竹魚簍,搖搖晃晃的邁步而來。

理央根本無力抵抗,頹然倒落的身軀濺起了漫水花,昏迷而處於彌留狀態的鬥鯉卻隱隱聽見那漁夫欣喜若狂的聲音:呀…你們兩人莫非就是從九之上掉下來的隕鐵?!

從來就沒有人明白,自己的一生究竟會遇上多少個轉折點。

今日或許英雄沙場,明日或許荒山孤塚,理央懷中的輝煌之子,鬥鱗一族最後的希望,在理央失去最後的力氣、昏迷的當下便已埋下了許多的變量,或許是意使然,這時間一過,就是三百年。

火教的牧師曾,金眼的惡魔是來自地獄的魔物,這群傳中嗜血、喜吃人肉的邪惡種族就被正義的薩克遜人徹底瓦解,從阿克蕾雅的大地上徹底絕跡。

然而也有人,金眼的惡魔隱藏在最深處的黑暗中,等待著複仇的機會。

榮耀的薩克遜王莫九重在火教徒的擁護下順利登基,成為阿克蕾雅大陸首任的騎士王。為了管理廣闊的阿克蕾雅大陸,莫九重采取了封建製,將土地分封於眾諸侯,並且受與他們爵位。

得到土地的諸侯就可以帶領親信與軍隊前往任地開發城市、屯田拓荒,雖握有該土地所有的資源,每年仍必須向黎明王城朝貢,亦有領軍保衛中央之責。

現下阿克蕾雅的領導者,乃是傳至第十二代的騎士王-莫藏鋒,在他的治理下,大多數的百性都享受著和平喜樂、安居樂業的生活。----------------------------------------------------------------

華燈之夜,春夜正濃。

阿克蕾雅王國的首度黎明城內,聞名遐邇的香閣充斥著香甜魅惑的氣息。

鶯聲燕語的包廂內,七、八名濃妝豔抹的姑娘手持羅扇,把自己打扮形似一群翩翩起舞的花蝴蝶,她們紛紛擠眉弄眼討好這群亟需人侍奉的大爺。

隻要把這群總喜歡擺闊的嫖客灌得爛醉如泥,他們身上掛的金銀珠寶、瑪瑙首飾等等珍貴物事還不手到擒來?

大爺們見到花魁們翩翩起舞、婀娜多姿的姿態,砸下重金時眉頭也不皺一下,他們已不在乎明日是否會一貧如洗、淪落街頭,但願酣醉在眼前糜爛奢華、不可自拔。

這群嫖客隻將香閣女子當作玩物,但這群附庸在他們身邊的風塵女子,又何嚐不是逢場作戲?

香閣的嫖客裏頭卻坐著一位興致缺缺的青年公子,他相貌奇醜,五官長得歪七扭八、眉毛又是極粗,嘴邊還長滿令人作惡的膿包,獨自玩賞手中的青瓷茶碗、似乎混不在意是否能與這群名聞遐邇的名牌花魁們盡情享受魚水之歡…

這群香閣女子當中,最美的莫過於頭插龍鳳金釵、穿著的荷裙蓮裳的煙花姑娘,她像隻貓趴在窗邊,已經默默留意這名醜得出奇的公子爺好長的一段時間…

或許應該她留意公子哥兒掛在胸前的雕花玉佩好長的一段時間,饞得她差點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煙花姑娘輕撩麵紗,不停以火辣辣的眼神、性感的紅唇挑逗著那名顯得興致不高、獨自飲茶、咀嚼著鳳梨酥的公子,好伺機詐取他領口所掛的水玉。

卻見那名青年公子有意無意的撥開了她的手,不停用摺扇為自己扇風,也不為聲色犬馬所惑,他閉上眼道:嘖嘖,奢侈淫樂的一夜歡娛,請恕本公子不敢恭維…

自忖是整座黎明王城排行前三的名妓,煙花姑娘卻當著眾姊妹的麵吃了個閉門羹,她大失麵子,氣得額頭都冒出幾條青筋,老道的經驗卻告訴她必須隱忍,越是刁鑽的賓客,身上的奇珍異寶就越多…

煙花姑娘收起內心不悅的情緒,翹起蘭花指,嬌笑問:請問公子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呢?我們這裏八個姊妹,各有各的姿色…

她衣衫敞開、刻意的露出了半顆**,眼神卻緊緊盯著公子胸前所掛的那顆水玉瞧,青年公子瞥了她一眼,無精打采的搖著摺扇,他慢悠悠的打了個哈欠,毒舌的反問:你這麼,不覺得自己像鴇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