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風破耳,虐雪狂斂。
時運不濟,開南年節便逢大災,暴雪連下不斷,氣溫乍降冰點,開南數城都被大災波及,暴雪所過,植畜無存,吐納即冰,氣候冷冽至人心寒。
百姓躲家不出,修士運生靈氣禦寒,虐雪災,非人力所能抗拒,萬家頹頓,聰明人皆深居不出,唯有“駑笨人”行走他外。
開南北部有一奇山,臨近人稱它山,譽意其凶險如登,山峰直上三千丈,險峻逼人,山體如一刀橫劈而開,望而升畏,山上又長年凍雪,簡直一方死地。
險如山,縱是晴朗之也少有人登,但此時,在那被厚雪堆積的山沿處,卻有一個身影不斷的前進。
…..
大雪覆蓋了山體,攀山所用的梯階皆被厚雪覆蓋,一望無異,無法分清虛實。
一隻被凍的筋紅的手撥開一層層的積雪,無顧那險要,邁著艱難的步伐,步步攀登著。
“快到了。”
他呢喃著,咬著牙,目視著前方一簇罕見青綠,雙眸更發堅毅,他周身已被凍的僵硬,鬢發都結成了冰絮,卻依然在前進著。
“隻為妹妹!”
四字顫抖,環顧心頭,還有什麼可擋?!
雲陽,開南青雲鎮一窮苦少年,年僅十三歲,當世卻無雙親,從他降臨到這個世界,他的身邊就隻有一個可憐的妹妹。
他體像偏弱,甚至幾分柔弱態,衣裝破舊不堪,在狂風下堪堪能護住身體,俊臉修眉,狹長眼眸微微上彎,附和那一身柔弱態,似一個女孩兒,但此時的他,卻頂著常人無法抵禦的極寒和狂風前進著。
“隻為妹妹!”四字環繞心頭,前路無波。
妹妹,他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還記得,當他第一次睜開眼睛,模糊看到這個陌生又奇怪的世界時,妹妹就滿臉淚痕,穿著那猶如叫花子般的衣服,被打的滿身血痕,爬在他身上聲嘶力竭的哭著。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那一幕,他卻永遠忘不了,他好像又回到了他那顆蔚藍的星球,回到了他的家,見到了他那可憐的妹妹。
“香兒,堅持住!”
雲陽顫抖著,拚著全力朝著那簇青綠的靈植爬去,不取命蓮,妹妹就會命隕而去,她受了嚴重凍害,命已堪堪。
命蓮,一種生長在山腰的靈物,又名火命蓮,如其名,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靈株,其蓮子可度卻一切因極冷造成的凍傷,度命回。
命蓮植葉雖為青綠,但卻是一個罕見的火性靈株,山如此極溫,本是相克,但它卻能安然存活,就算連日暴雪都無法接近它半毫,盡數被蒸化,其強大火性讓其周圍百米點冰不存,雲陽還未接近火命蓮,那炙熱的氣息便已烘烤的他五髒皆滾。
雲陽拚命運轉體內生靈之氣,堪堪抵禦,來到這世界已有兩年光陰了,他也熟悉了這裏的生活,兩年的時間,他破入了修士大門,脫凡入靈,踏入了出靈境,雖還遠論不上大強,卻也遠非兩年前可比。
但連日以來不斷的給妹妹給養,他此刻體內的生靈氣也已萎靡不堪,隨著接近,那火命蓮暴虐的火性氣息差點將他煉化。
妹妹可愛的笑臉又浮現在了眼前,望著那真的笑容,雲陽再次爬起,他做不到再失去!用盡一身之力,終在最後的那縷生靈氣熄滅之前,雲陽摘取了火命蓮子,
清涼的命力蜂湧而上,雲陽癱在了地上,他喘息著,看著手中閃著銀暉的火命蓮子,虛弱的目裏卻滿是笑。
……
開南,一個比之雲陽記憶裏的半個中國都大的地域,但在這裏,開南卻還隻是北域的一角。
北域,一個以武劃尊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裏,沒有所謂的高科技,沒有汽車,沒有槍支,這裏,隻有強大的修士,人之力足以覆蓋一切,強如修士,己力便足能翻山倒海,氣吞山河。
兩年前,雲陽莫名來到這個世界,半年的時間卻無法接受這裏的種種,這裏顛覆了他的所有認知,無法相信的事情筆筆上演。
他曾親眼所見一個古稀老人飛上了空,沒有翅膀,卻臨空而站,枯瘦的手竟在隨意間,毀滅了一片森林,那威力遠勝了原子彈,**。
他還見一個五六歲萌孩一拳打死了一頭巨獸,那體形比大象都要龐大數倍的巨獸,在他麵前卻如一隻螞蟻,一拳碎了一身的骨架。
這是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世界,對於雲陽來,這裏的一切都顛覆了他的科學認知,根深蒂固的科學思想從此卻好像變成了荒謬笑談。
半年來,他尋覓回程路,到頭來卻隻是惘然,他終於清醒,熟悉,開始麵對這個世界。
他用半年的時間,熟悉了這個世界,可用了一年的時間,才摸清了這新身體。
這看似稚嫩單薄的身體卻遠非那麼簡單,瘦弱的體表下竟隱藏著一個連洪荒巨獸都懼怕的恐怖賦!
神聖勸化!
一種可掌控生靈,同化其賦能力的邪異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