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霍家山莊遍地楓葉。
溫初九獨自一人坐在莊園頂層的護欄上,眺望遠方。
玻璃吊頂折射出炫目的光打在她身上。
女孩隻穿了層薄薄的睡衣,衣擺被涼風掠過,緊緊裹著那微微凸起的小腹。
別墅裏唯一不曾放假的傭人站在樓下,哭喊著讓她下去,那是從小照顧她的張媽。
溫初九遙遙地對她綻開一個笑容,可眼角分明含著淚。
她不想死,她隻是在等.....
黑色的邁巴赫從大門駛入莊園區,隨著轟鳴聲停下。
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如他的人一般線條冷厲。
霍韶光仰頭看她,麵上依舊無動於衷。
張媽哭著小跑到他身旁:“少爺!求求您了!快勸勸小姐吧!”
他不置一詞,邁開腿徑直走入別墅。
溫初九笑著將手覆在小腹上,溫溫熱熱的,那裏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寶寶,媽媽一定會保住你。
身後的腳步聲,如期所至。
溫初九並沒有轉身。
她在空氣中晃蕩著兩條白嫩的雙腿。
男人皺著眉,如往常一樣對她發號施令:“下來。”
溫初九恍若未聞,隻緩緩轉過身子來。
對上他刀刃般凜冽的目光,下意識晃了晃單薄的身子。
張媽在樓下嚇得尖叫,同時,男人逼近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你想做什麼。”
“我要留下這個孩子。”
霍韶光的臉上終於起了波瀾,可他的語氣依舊冷如冰窖:“做夢。”
“它活不成的話,我就去陪它。”
女孩的聲音很堅定。
她就在男人的麵前輕輕越下護欄,站在了不過三十公分的邊緣上。
隻要在往前一點點,她就會掉下去。
溫初九的手掌心因為緊張,早已經變得濕膩膩的。
她再賭,賭他會放過自己放過這個孩子……
然而溫初九算漏了一點。
霍韶光這個早已經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大人物,又怎麼可能會把她這麼點小把戲放在眼裏。
他輕嘲一聲:“跳下去也好,省得我帶你去打這野種,我有的是辦法把你救回來。”
他怎麼敢!怎麼敢這樣絕情!
他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野種,可這野種卻是他送給她的……
半年前她生日那晚,霍韶光帶著滿身酒氣闖入房間。
就像是一頭發了狂的猛獸,撕破她的衣服,不顧她的哭喊和抗拒,將她徹底變成了他的所有物。
那天以後,她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山莊一步,一切通訊設備全都被他收了起來。
她徹徹底底成了霍韶光籠中的金絲雀!
一直到如今,她被發現懷孕,霍韶光竟毫不猶豫地要將她送去流產!
這個孩子來得罪惡,又屈辱。
可當她把手覆在小腹上,感受那一點點柔軟和溫熱時,她就決定,無論如何,她要保住自己的孩子!
可是......她抬頭看了看,霍韶光的臉背著光,勾勒出的棱角越發冷厲。
溫初九自嘲一笑,一隻手緊緊拽住自己的衣擺。
她知道霍韶光說的到更做得到。
即便今天自己跳下去了,他也有辦法把自己的命救回來。
咬咬牙,她慢慢的轉過身,準備往欄杆裏麵爬的時候,腳下一個膽顫,身子不受控製的往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