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妧初靜靜坐在燕然亭中,分析對策,卻沒發現上官俊毅已經來到自己身邊。
“黎姑娘,不知在想些什麼?”上官俊毅絲毫不顧忌的坐在了黎妧初的身邊,狀似關心的問道。
黎妧初猛然聽見上官俊毅的聲音有些慌亂,太不小心了,不著聲色的站了起來,冷笑道:“殿下難道跟本宮一樣,剛剛才知道明天大婚?”
“原來黎姑娘想的是這件事情,怎麼姑娘不願意,一個不受寵的妃又有什麼好留戀的,不如當在下的皇子妃。在下一定好好寵愛姑娘。”
上官俊毅笑的邪肆,這婚由不得黎妧初做主,她不嫁也得嫁。
“若是本宮不願呢?”
“在下已經將成婚相關事宜告知父皇,這都城內所有京官大臣富商鄉紳都已經收到結婚請柬。你若出去問問,誰人不知明天是你我二人大婚之日。”上官俊毅走到黎妧初身邊,修長的手撩起黎妧初的一縷青絲,又慢慢放下。
“黎姑娘,這婚不是你不願結就不結的。”
上官俊毅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燕然亭。留下黎妧初一人,剛剛上官俊毅的一番話,更是印證了黎妧初心中的猜想。不過,比猜想更為糟糕。原來上官俊毅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大肆宣揚婚禮,其實隻不過是為了激怒皇上。依照皇上的性子,必然是不會對於婚禮置之不理。隻要皇上有所動作,就必然有破綻可尋。
這上官俊毅倒是心思縝密,黎妧初正欲設法將這消息傳達出去。猛然想起宇文爵的麵孔,伴君如伴虎,這番話傳遞給皇上,皇上會怎麼想自己?
上官俊毅皇子大婚消息,的確是如上官俊毅所料想那樣滿城風雨,書房內的宇文爵緊握雙拳,猛然砸向書案。書案應聲碎成齏粉,宇文爵怒極反笑,劍眉上挑,招了招手。不知何處便出現三個暗衛跪在宇文爵麵前。
“明日午時你們三人喬裝隨我混入皇子府內,劫走初兒,若是遇見上官俊毅當場擊斃!”
皇子府內的到處都貼滿了紅色雙喜字,朱紅色的大門兩邊大紅的燈籠顯得喜氣洋洋,皇子府的內務總管郭公公一身紫色紅袍正帶著兩個穿著湖綠色宮服小太監,站在門口的左邊迎接前來祝賀的賓客。旁邊還坐著一個先生,手上拿著毛筆,不斷的將賓客的前來送的賀禮一一記在紅色喜簿上。
宇文爵頭戴銀色頭冠,一身深紫色華服,這一身衣服擱在富貴人家也出不得差錯,無人注意。不過以為是個尋常富貴人家的公子罷了,皇子府前的紅色燈籠,還有這來來往往的賓客看的宇文爵心中一陣煩亂。
走到郭公公麵前,帶著溫和的笑,雙手做拱手狀道:“恭賀三皇子,新婚,之喜。”
郭公公笑眯眯的接過宇文爵手上的一雙玉玨,今天幾乎都城有頭有臉人物都來了。實在是人數眾多,有些忙碌,沒有察覺出麵前麵如冠玉的男子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像對待其他賓客一樣,做了個請的姿勢。
“公子裏麵請!”
走到記錄賀禮的先生麵前,不慌不忙報到:“合眾米鋪聞天銳。”
“原來是合眾米鋪的公子,一雙玉玨對否?”
“嗯。”宇文爵不著痕跡的回應,便帶著三個侍衛進了皇子府中,找了一個隱蔽去除小心觀察皇子府的地形,伺機而動。
慕容舒待在那些看守之間,今天是上官俊毅與黎妧初大婚的日子,那些看守也有些懈怠。看守頭領瞧著那喜房裏正在梳妝打扮的黎妧初,不由得笑道:“看樣子今天,差不多就是最後一天看守黎姑娘的時候了!”
慕容舒瞧著看守頭領,眉頭微跳,一拍頭領的肩膀,痞氣一笑道:“怎麼滴?怎麼就是最後一天,說實話看守黎姑娘的日子,可比那些刀口上舔血混日子安穩多啦!”
看守頭領嘿嘿一笑,露出一顆金牙,黎妧初給他的玉鐲子可是當了不少銀錢。這單生意也算是,小賺了一筆,而且又沒有人發現。眼看著這任務也是要圓滿結束,心裏自然是舒心的很!
“你小子,想著天上掉餡餅,這上官俊毅都已經要娶了黎姑娘做婆娘,你見過那個漢子天天其他男人看著自家婆娘的!”
慕容舒原以為是頭領得到了什麼消息,原來是個原因,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笑道:“還是頭兒想的周到。”
眼神有些複雜的瞧著正忙做一團的喜房,那裏麵正端坐在梳妝鏡前,小小的身影。丫頭婢子喜婆來回走動忙碌,仿佛都不能影響到黎妧初,永遠的冷靜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