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遠侯府的丫鬟,井然有序地將一道道菜擺在膳廳的大桌子上,誘人的香氣隨著飯菜的熱氣飄散開來,眾人退下之後,白羽墨在丫鬟玉羅的服侍下入了座。
桌上隻放了一副碗筷,白羽墨看著空空的主位隨口問,“歐陽臨淵呢?”自從金步搖事件之後,歐陽臨淵一日三餐都陪白羽墨一起吃,這是他第一次不見蹤影。雖然一起吃飯這件事並沒有事先說好,但是歐陽臨淵沒有任何交代便缺席,白羽墨多少有些好奇,少有地對他的行蹤表現出關心。
“侯爺去輔國大將軍府拜訪,大概晚飯也不回來吃了。”玉羅垂首站在白羽墨身側答。
“再添一副碗筷,擺在這裏。”白羽墨指了指她旁邊的座位吩咐道。
玉羅按她的吩咐擺好碗筷,心裏還在納悶白姑娘這是要和誰一起用膳,不料卻聽到一聲吩咐,“你坐。一起吃。”
玉羅驚訝地看著白羽墨,卻見白羽墨並沒有看她,而是麵無表情地拿起了碗筷又重複了一遍,“坐。”
玉羅聞言不敢有半分猶豫,立刻坐了下來。坐下之後才後知後覺,手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裏,七上八下的心情如坐針氈。
“我有那麼可怕嗎?”白羽墨放下筷子,認真地看著玉羅。
玉羅隻覺得白羽墨的眼睛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樣閃著光彩,完全忘了回答。
白羽墨眉頭微皺,“你在看什麼?”
玉羅脫口而出,“白姑娘你真好看。難怪侯爺那麼喜歡你。”
“……”白羽墨微微一怔,臉頰泛紅,似羞澀卻又似生氣似的轉過頭,默默地開始吃飯。
白羽墨吃飯的時候很少說話,即使侯爺問話,她也鮮少回答,更何況她一個丫鬟。玉羅內心掙紮了一番,隻好拿起碗筷吃飯,她怕冒犯白羽墨,所以隻在盤子邊緣夾菜。看到白羽墨碗裏的米飯所剩不多,玉羅趕緊吃完了自己的飯,趕在和白羽墨同時放下碗筷。
“這幾日每頓飯都有燕窩魚翅銀耳蓮子之類的補品,難道我看起來這麼體弱不堪嗎?”白羽墨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侯爺吩咐做些補品給姑娘的。王伯吩咐廚房要用最好的食材,說是不能厚此薄彼……”說到這裏,玉羅心裏暗叫不妙,暗地裏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厚此薄彼?”白羽墨饒有興趣地重複,看來這征遠侯府裏起了什麼變化,而自己卻被蒙在鼓裏。她並沒有追問玉羅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隻是吩咐她傳話今天的護衛,一個時辰之後要去山裏采藥,讓他們準備好要用的東西。
玉羅聽了之後,如獲大赦,趕緊跑去傳話。白羽墨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剛才的問題,她不需要追問,因為玉羅已經意識到失言,問了隻會讓玉羅沉默或者幹脆編了謊話來騙她。若想知道他們在隱瞞什麼,何不自己把答案找出來?在誰也不知道的情況下。
今天跟隨白羽墨的侍衛,隻有铩羽、侍衛付錦和丫鬟玉羅。铩羽和丁錦負責守衛和搬藥材,而玉羅則跟隨白羽墨采藥。玉羅在幼時曾跟隨村裏的老大夫學過一些藥材,白羽墨來到征遠候府之後,她本來是被分配照顧白羽墨的起居,卻不想因著有些基礎成了藥童。
飛龍山上藥材較多,為了方便白羽墨采藥和休息,歐陽臨淵派人在山腰處修了個小木屋,木屋共兩層,第一層放有桌椅和幾個簡單的櫃子,第二層放有木床和幾個櫃子。木屋並無人把守,平時隻是上鎖而已,隔三差五白羽墨便會來木屋看一次。臨近傍晚,要找的藥材已經湊齊,白羽墨一行人準備在木屋稍事休息便啟程回城。打開木屋的房門,白羽墨掃視一圈後變得警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