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伏聖,小的時候體弱多病,基本是從小泡在爺爺的藥缸裏長大,老頭子說賤名好養活兒,改叫作範福生。

範福生趴在桌子上看著窗外、黃昏中的陽光順著玻璃照落到桌麵上。英語老師講著題,講台上不時的傳出著黑色高跟鞋與講台接觸的“當當”聲。老師撇了一眼坐在最後一排看著窗外發呆的範福生,仔細看可以發現老師眼神中藏的很深的一絲蔑視。

範福生長的很是普通,因為從小是抱著藥罐子長大的,所以長大了以後臉上還是有著病態的蒼白,長的瘦巴巴的,身高隻有70。

下課鈴響起,一個胖子從座位上艱難的起來,走到一個濃妝豔抹拿著鏡子的女生麵前,做出一副討好姿態,擠出一副笑臉,肥胖的臉因此顯得緊湊。

女生厭惡的看了一眼胖子,繼續化著妝,女為悅己者容,雖然女生極力掩飾著眼中的得意,胖子還是看了出來,更加賣力的討好,周圍的人用鄙夷的眼光看著這個油膩的胖子

這個胖子就是範福生最好的朋友,範福生看了一眼胖子,胖子憨厚的笑了笑,肥胖的臉因此顯得更加緊湊,範福生看出了女生在吊著胖子玩,來滿足她可笑的虛榮心,並沒有說什麼,因為那是胖子用來打發時間唯一的樂子,轉頭繼續看著窗外。

周圍的人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胖子,胖子像是沒有發現。範福生曾經問過胖子,胖子回答道:“下課十分鍾總得找點樂子啊,幹巴巴的坐著?”

雖然已經高三下學期了,但是範福生並沒有其他學生那樣的焦慮,他知道自己的成績隻能上二本,英語對於他來說終究是不可逾越的。

一個身材高瘦的女生走到了範福生的桌子邊上,將一堆作業本重重的摔在課桌上

“你的英語作業呢”女孩清秀的臉因為太用力顯得猙獰

範福生站了起來,女孩比範福生多了一個頭的身高,向廁所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說道“都高三下學期了,所有科的老師和課代表都不要求我交作業了,就你一科英語課代表總追著我要作業,我真是服了,學校給你發工資?還是你喜歡我?”

看著範福生走出教室的背影,女孩氣的在原地跺腳

範福生前桌的一個眼鏡男,看了一眼門口,然後走到女孩邊上說:“這個範福生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祝圖南你沒必要跟這種人生氣……”

見祝圖南沒有搭話,男生尷尬的笑了笑,回到座位上。

放學的時間,校門口圍著一堆家長來接孩子回家,範福生穿過擁擠的人群,向自己租的住處走去,範福生出生在農村,母親他三月的時候父親就拋下了母親和爺爺,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母親因為生下他有了隱疾,過了一年就去世了,一直是爺爺將他照顧長大,因為考上了市裏的高中,自己一個人在市裏租了一間老舊的居民樓用來生活。

範福生看到了在馬路另一邊所租的住處,一輛車牌是白底黑字的紅旗H9從拐角處出現,司機急促的按著喇叭。

範福生來不及反應,被撞倒在地,身上傳來一股無力感,嚐試從地上爬起來,不過都是徒勞,眼前一片漆黑,暈倒過去。

司機留著寸頭,四十多歲的樣子,司機跑下車,但是並沒有想象中的慌張,將手放到範福生的鼻子處,對著車裏喊道:“還活著”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隨意的美婦人走了出來,看了一眼暈倒在地的範福生,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隨後車上一個身材高挑穿著校服的女孩也走了下來“小姨,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吧”

婦人拉著女孩的手笑道“你太小看你小姨了”

女孩轉頭隨意的看了一眼暈倒在地的男孩,看著男孩的背影,女孩心裏突然感覺到不安,掙脫了女人的手,跑到暈倒的男孩麵前,看著眼前那張很普通的臉,普通到丟進人群都很難認出的臉。女孩的臉上突然沒有了血色,女孩的牙齒咬著嘴唇,因為太用力,下唇被牙齒咬的滲出了鮮血,那雙靈氣的眼睛泛起了淚花

女人眼神詫異的看著突然哭起來的女孩,看了一眼兩人身上一樣的校服,婦人像是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