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炬裏發出碳木爆裂的聲音,劈啪的聲音中伴隨著一陣走動發出的響聲。周圍是很多帳篷圍成的營地,人影在火光下被拉的很長。
一群人躺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哼哼聲,穿著黑袍的男子戴著口罩在人堆裏穿來穿去的,有些人已經沒了動靜,他們被穿著盔甲的士兵拖到河邊,扔進挖好的火坑裏。
混在泥土裏的有一部分沒被挖幹淨的骨頭,多餘的自然被清理掉扔進了河裏,這個營地應該在這裏駐紮了很久。
河邊的樹都被砍光了,不過河對岸的還依舊鬱鬱蔥蔥,這些被砍伐的木材被士兵們做成木樁紮進了泥土裏,而一部分用不上的和廢料自然就成了生活的材料。
越來越多的人隨著時間的推移被拖進了火坑,其餘的隻能說是運氣好,維持著微弱的呼吸,讓辨認的士兵好確認這家夥不會引發瘟疫。
劇痛!
無法去抵抗的痛苦在大腦持續發作,盧櫟蜷縮在地上低吟了許久,如千萬隻螞蟻在啃食自己的大腦一般。
“我...,呼...呼...,我……”
嘴巴裏被灌進了什麼東西,前兩天浮腫得跟豬一樣的臉已經消了很多,喝完藥差點嗆死的他又失去了對身體疼痛的反應,在神誌還沒完全陷入黑暗前聽到了一個平靜的聲音傳來
“還沒死,抬到外麵,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自己的了”
......
“醒醒,醒醒,晚飯前你還不能集合,他們估計就要把你扔進河裏了,醒醒,快醒醒......”
“你還好嗎,快醒醒……”
“別睡了,就快天亮了,醒醒,醒醒!”
盧櫟掙紮著睜開了眼,好在光線不是很強,讓他能看清旁邊的人,搖晃他身體的人。
亞麻色的頭發,嘴唇幹裂,骨架很大但是顯得有點消瘦,衣服樣式也從沒見過——聽聲音應該是個半大的孩子。
“這是……嘶!”艱難的想撐起身子卻又摔了一下,那個孩子連忙過來扶著他坐好。
“我記得我被疫情困在家裏,這是怎麼回事”,望著自己稚嫩的雙手和破碎的衣物,一係列問題閃過盧櫟的腦海。
就在他還在愣神的時候,那個叫醒他的小孩又扯了扯他,說是上衣還不如說是幾個布條的衣服。
“你還好吧格溫,如果羅傑沒說錯的話,你是叫格溫吧?”
“謝謝你叫醒我”,虛弱的回應了一聲,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人說的羅傑是誰,但是還是開口問了一下。
“羅傑呢,他在哪。”
“他死了,溫切斯大人給他喝了藥水,但是沒用,昨天就已經被那些“大人們”帶到河邊了,估計是扔進河裏了。還有,我叫巴爾。”
死了?在紅色旗幟下健康成長的四有青年,二十多歲從沒直麵過死亡這兩個字,心裏冒出一陣涼意,如果昨天自己......是不是也就被扔了。
不過萬幸自己還活著,得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得活下去啊!看樣子自己現在隻是個奴隸小孩,除了知道大概是個中世紀風格的地方,也沒什麼線索。
環顧一下四周,除了身後這個破落的屋子,地上的幹草和四周搭起來的木板好像也沒有值錢的東西了。
遠一點的地方好像是一個軍隊的駐地,密集的帳篷還有吊在木杆上的屍體,都說明了這裏不是一個對他很友好的地方。
“處境很不好啊!嘶...,現在首先得搞清楚這個世界是什麼回事才行,自己的名字叫格溫”
念頭到此格溫就想站起來,卻不成想還沒走兩步便又跌倒在幹草上。
“你需要吃點東西,不然你沒力氣的......我這還有上次換的黑麵包,你吃了吧。”
巴爾遮掩著從衣服裏拿出一團黑色的東西放到格溫手上,眼神很是不舍。
格溫盯著這個看上去有點倒胃口的食物,心裏還很是感激,強忍著不適把東西塞進了嘴裏。麵包非常硬,有點硌牙,可是如果不吃點東西,他不知道這副身體還能不能撐到他下次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