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城坊間最近有條趣聞。傳言那城主的獨子趙欣得了怪病,尋遍了下名醫不得治。
又有傳言那趙欣並非得了普通頑疾,是心病,似乎還是情傷。
“我聽那趙欣對劍城中巨鹿商會會長的女兒單媚兒一見鍾情,不曾想那單媚兒卻根本不理會他,由此受了情傷。”
“你懂什麼,我聽城主府上的下人是那單媚兒其實喜歡女人,又想要利用趙公子掩飾自己的癖好,不巧與一青樓女子幽會時被趙公子撞見了,趙公子受不了這個刺激,結果就……”
“你們的都不對,那趙家的下人自然向著他主子,嘴裏的話不可全信。”
“是啊,我就聽那單媚兒其實是城主的私生女,其實和趙公子都已經好上了,還在劍湖畔偷情呢。後來被城主知道了,結果嘛自然不言而喻了,**這事咱也不好點破。”
這裏並不是地球,沒有電影明星,選秀歌手,也沒有妹子在網上各種賣肉。權貴們的私生活就是老百姓最好的八卦。
趙欣具體是得了什麼病早已經不重要了,人們隻樂得茶餘飯後談論兩句,圖個樂嗬。
趙家勢力雖大,卻不能堵住悠悠之口,法尚且不責眾,更何況坊間傳聞並非全都是空穴來風。
十前城主府便貼出了榜文,誰能治好趙欣的病,賞元石萬枚另送紅龍之血一瓶。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自榜文發布後城主府的大門都快被踏破了,趙公子的病情卻絲毫沒有好轉。
今日一早便見那城主府門前排著長隊,都是趕來給趙公子瞧病的能人異士。
隻是打尖的那個人有些古怪,瞧著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穿著粗布麻衣,背上還背著柴火,長得有些奇異。
去去去,哪來的野子,也敢到城主府湊熱鬧。
城主府的下人一把推著少年的胸口就要往外轟。
我是來給趙公子瞧病的,你憑什麼不讓進,我都排了半夜的隊了。
那下人見這少年來勁,舉手欲打,卻不想剛擺出架勢便被少年擒住了手腕。
少年的手十分粗糙,想來是常年勞作,顯得與年紀並不相符。掌上傳來一股巨力,任憑城主府的下人如何用力也掙脫不開,隻覺手腕生疼。
媽蛋,還是個練家子。那下人罵罵咧咧的就想叫人,在城主府門口他可不認為自己會吃虧。
咦,這子好像是城外然居的,叫什麼來著。身後排隊的人似乎有人見過少年。
“我叫杜希傑。”少年回頭朝對方一笑。
“莫非你就是那個傳言百歲便會喚娘的異瞳少年?”
那人話間瞧見杜希傑眼眸異色,左眼粉紅,右眼淡藍,發色泛白,長相有些奇異。
杜希傑笑著答道:“如果劍城沒有第二個人眼睛長這樣的,那麼我想你的就是我了”。顯然杜希傑應付城主府的下人顯得十分輕鬆,還能和對方談笑。
這時城主府中有人聞聽異響走了出來,來人是一美婢,櫻桃口,素眉紫髯,生得十分水靈。
就這美婢的模樣尋常人家的姐見了也要自愧不如。足見城主府教養之嚴苛,底蘊之深厚。
之所以一眼就瞧出她是婢女卻是因為她穿著短裙。
是短裙,卻並非露腿裙裝。大戶人家門規嚴苛,隻有主人才能穿席地長裙,婢女們都隻能穿齊腳踝長的短裙以示身份。
雖然是短裙,但料子和做工卻是瞧得出都是上品。想來這婢女在城主府中地位還是極高的,與尋常下人不同。
那美婢輕啟朱唇,發出嚶嚶之聲:“王二,莫要無理,來者是客。莫要他還是來給少爺瞧病的,就是尋常造訪也不得如此”。
杜希傑在美婢話間便鬆開了手,短短一握,數息之間王二的手腕已是青紫一片。
王二捂住手腕心悸的看了杜希傑一眼,回身朝婢女委屈的道:“蕭總管,可是……”。
瞧見蕭總管眉頭一皺,王二卻是沒敢把話完。
那蕭總管向杜希傑微微施了一禮,道:“實乃管教無方,公子莫怪,公子裏間請”。
杜希傑抱拳還禮,大踏步朝城主府走去,卻是瞧都不瞧那王二一眼。
城主府極大,從偏門入,穿過後花園,行了刻餘時,來到一處廂房。
領路的自然不會是那美婢蕭總管,而是另一位婢女,樣貌也是中上之色。
婢女將杜希傑引到廂房前施了一禮便告退了,廂房門前兩名侍衛模樣的人上前打量了杜希傑一番,例行搜身檢查。
城主府戒備森嚴,表麵上看侍衛並不多。但尋常丫鬟、下人都會得一兩招身手,就方才那蕭總管杜希傑便瞧不出她的修為。
杜希傑並非來做什麼違法的勾當,身上自然不會有凶厲之器,除了一捆柴火,一身粗布衣裳便再無長物了。
就連砍柴用的柴刀都不曾有。
城主府之中大多人都是修煉之人,尋常兵刃其實並不打緊。侍衛們主要是為了防範這世界的一種特殊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