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此刻已經解凍,黃河渡口上的船隻有限,我軍若是半渡而擊之,金軍必然損失慘重,甚至是全軍覆沒!”
宋欽宗立時驚呆了,剛剛經曆了姚平仲夜襲失敗,竟然要再度出擊,這不是找死嗎?
“不知,將軍要派多少人出擊金軍?”宋欽宗壓住心中的火氣,語氣盡量和緩道。
“金軍此時有七萬之眾,想要伏擊金軍至少要兩倍於敵人,至少十五萬人!”種師道出了數字。
“十五萬,這意味著什麼,種老將軍。那次夜襲,三十萬大軍盡數覆沒,西軍有一般的精銳覆沒。城內精兵不足二十萬,你抽調十五萬大軍,伏擊金軍,汴梁就是徹底空虛,毫不設防。一旦金軍殺上一個回馬槍,騎兵速度快於步兵,必然會先於步兵達到汴梁,一旦攻陷汴梁,你付得起責任嗎?”宋欽宗喝道。
苦難最有利與成長,若是三個月前,他隻是一個白,不懂軍事,不懂政治,不懂帝王之術;可是在金軍圍城的這幾個月中,他快速的成長,一樣就看出了禮宋金軍出境,半渡而擊之,是何等的荒唐。
這簡直是一場賭博。若之前,姚平仲夜襲金營,那是決定是否能解圍汴梁,是否割地;這一次,禮送金軍出境,那就是賭汴梁存亡,賭大宋國運。
這賭不起。
宋欽宗有些奇怪,一向用兵謹慎的種師道為何會這樣冒險,會想出這樣破綻巨大的一戰。
“陛下,我們賭不起,但是我們必須賭!”種師道深吸了一口氣,“陛下,姚平仲夜襲金軍那一戰,我軍敗了,失掉了土地,失掉了金錢,更是失去了尊嚴,失去了自信。我們必須還的賭一把,即便是明知這一戰必輸,我們也得一戰!因為不戰,軍心散了,民心散了,再也無力回!”
宋欽宗怒了:“我大宋地大物博,隻要給我幾年修生養息,蓄養民力,我遲早會效仿勾踐,臥薪嚐膽,收回故地。就像皇弟趙樸得那樣,苦心人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有誌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管終屬楚。何必此刻出兵,這樣冒險!”
“可是金人會給我們留下修生養息,積蓄民力的時間嗎?”種師道黯然道,“我們不是勾踐,項羽,金國也不是吳王夫差,秦國。我們還有時間嗎,金軍還會留給我們時間嗎?”
“人的**是無止境的,吃飽飯後就會想美女,得到美女之後就會想當官,當了官之後就像發財,發了財之後,就會想當更大的官。金軍得到了賠款,得到了土地,得到了尊嚴,得到了美女,他會滿足吧!不金軍不會滿足,可能是明年,可能是幾個月後,金軍就會再度南下,那時不會是單薄的東路軍,而是金軍的精銳盡數南下。僅僅是一個東路軍,僅僅是一個完顏斡不離,就差些攻陷汴梁。若是金軍盡起精銳南下,汴梁還會守住嗎?“
種師道語氣有些悲切,“那時,就是我大宋生死存亡的時,刻最好的辦法是遷都再戰,可是遷都動搖國基,萬萬不行。我們隻能再度出擊,一戰消滅掉金軍數萬人,那時金軍震動,再也不敢輕視我大宋,那時貪婪之心會漸漸收斂,那時我大宋也有些時間休養生息!“
“隻能是以打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