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是真的聽清楚看明白了?他們這幾天除了到這兒,和布匹行以外都沒出過客棧,也不曾有過什麼別的舉動?這已經是李大福跟李東岷第n次問眼前的這兩個人了。此二人是他們派去監視諸葛清卿母子的,而且就住在諸葛清卿的隔壁。
原來這李家父子實屬天生的奸商,二人俱是生性多疑,尤其是那老的。
從臨城府衙回來後,李東岷將事情的原本始末跟他老子詳詳細細的敘述了一遍。誰知李大福一口咬定其中有詐,但又說不出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裏。
因為一般人不可能會和一個還不到兩周歲的孩子聯手做戲,而且演得還那麼逼真。正常不到兩歲的孩子連話都說的不太明白,根本就不可能像這般絲毫破綻不露。更何況,他們的賭約根本就是個無解的死約,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有法子用丈匹之布將整個碼頭圍起來。
現在聽到跟過去監視的人說他母子二人根本就沒什麼動作,連客棧都不曾出,還整天哭哭啼啼的。若真的是做戲,他們也不可能三天裏都這樣。再說他們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派了人在監視他們。
將這些聯想到一起,這李大福才算將提著的一顆心稍稍放了下來。
但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個姓謝的女人絕對不會如此簡單,不然她也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掙下那麼大的一份家業。
爹,您都聽到了吧?咱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若是真的有辦法,他們也不可能在那客棧裏哭上三日啊。再說,若是假的,那女人昨日也不會上門如此的苦苦哀求與我們啊。此時的李東岷已經完全將心放到了肚子裏。
岷兒,要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你難道忘了那碼頭我們是如何得來的?當初我們不也是像這般利用手段,再加上總督大人的幫忙才得來的麼。而且,我們若是將這碼頭輸了,那可就等於輸掉了一大半家當啊。以後我們的私鹽還有船行將寸步難行。李大福不無擔心的說道。雖說明知那是一塊肥肉,可他卻不想以身試肉。
爹,事情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你現在就算想反悔恐怕也來不及了。再說明擺著是個掉在地上的元寶,你會不撿麼?順鏢船行的事情顯然讓李東岷吃到了甜頭。
為今之計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明日府尹大人是不是會親臨現場主持此事?若是有府尹在那裏給自己撐腰,這心理的底氣可就足多了。
他是見證人,自然會去。說不定還會有許多看熱鬧的人呢。
明日多帶些人手去碼頭,順便告訴碼頭上的人,為防不測,不許放閑雜人等入內。李大福陰沉沉的說道。
這是為何?若是有外人在跟前,那女人豈不是更沒辦法抵賴.李大福的做法讓李東岷有些大惑不解。
蠢貨!,若是沒有那些閑雜人等在旁,就算有什麼變故,我們也應付得來。實在不行。他做了一個殺的動作,然後接著道:若是人多了,一旦出了問題我們會無法收拾。李大福臉上的橫絲肉不自覺的跳了幾下,凶惡之像表露無疑。
第二日清晨,諸葛家母子將早已準備好的布匹裝上了馬車。
老媽,那東西千萬不要忘了。小東西跟在腿底下不停的囑咐著。
知道了,已經放在車上了。諸葛清卿看著他像個小老頭似地絮絮叨叨著,不禁啞然失笑。這幾天還真是難為他了。
一切準備就緒,辰時末的時候諸葛家人準時出發了。客棧的門口聚集了很多人,他們大多數是因為擔心母子而來,但是其中也不乏很多看熱鬧的。
巳時很快便到,碼頭上除了諸葛家的十幾個人外,大部分都是府尹帶過來的衙役和李家人。所有與賭約無關的人都被隔離在了碼頭外麵。
碼頭的外圍已經聚滿了看熱鬧的人群。但凡知道此事的,沒有一個不產生好奇心的。他們都想看看,李家用不正當手段得來的這個碼頭還能不能保得住。更多的是擔心這李家父子會仗勢欺人,欺他們母子是外地人。他們都在碼頭外麵引頸以待,看看究竟會鹿死誰手。
臨城府尹將約書拿了出來,讓師爺當著眾人又念了一遍。經過再三的確認,雙方都無異議後,府尹宣布賭約開始。
諸葛清卿將車裏的那匹新布拿了出來,經過師爺的驗證,剛好是十丈長,隻是寬窄要比普通的布料寬出好多,也厚很多。但是寬度和厚度這些都不在賭約的約束條件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