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今日我們必須進許城,不然他們的傷勢……那些刀上……都有毒。我的藥隻能維持十二個時辰。明日早上前,他們必須吃解藥。還有你和我!文鬥啟一反常態麵色深沉的說道。
二人正說話間,許城縣衙派來迎接使團的人也到了。
不時,尋找使團侍衛屍體的龍飛前來複命。屍首全部整理完畢,已經裝好車,隨時可以出發。
未時,有史以來最狼狽的使團入疆了,原本三百來人的使團一下少了六七十人。每個人身上的衣服無不七零八落,沾滿了血汙。隨行的侍衛沒有一個沒掛彩的。就連躺在車中的王爺也是身負重傷。
人馬還沒進城,許城各處的官員便遠遠的迎將過來。待齊天嘯車冕臨近,等在門口已久的眾人齊聲唱諾。南疆許城的府尹縣令縣丞……隻要是夠上線的,都噤若寒蟬的跪了一地。
城門口也聚滿了鄉紳名流,為的是能藉此機會結識一下堂堂的三皇子,齊天嘯。
還好王爺沒死,若是死在許城附近,別說烏紗不保,就連項上的人頭都不知道會在哪兒。
除王爺跟隨行的官員外,使團餘下的人按常例理應住在驛站,可這些侍衛大人們因為身上有傷不能住在條件那麼差勁的地方,是以府尹跟縣令早就有所安排。不少鄉紳名流為了能藉此機會發跡,都紛紛將自己的宅邸和別院倒了出來供使團居住。
按照齊天嘯的吩咐,龍家兄弟領人將死難弟兄的屍體斂入棺木,隻等第二日請風水先生在許城找一塊風水不錯的地角,將他們掩埋妥當便是。
嶽文開按照文鬥啟的方子去藥房抓好了藥,自去熬藥給眾人解毒暫且不說。
府尹跟縣令因為昨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嚴重,晚上二人誰也沒敢去歇息,具坐在齊天嘯的下房內聽候調遣。果不其然,沒多久齊天嘯便差人傳他二人。
府尹大人可曾見過此物?是否是我大燁朝軍隊所用?文鬥啟手裏拿著的正是那群響馬用的樸刀。
二人仔細的傳看後,不置可否的麵麵相覷。
這樸刀跟我們衙門裏用的雖然很像,但卻不盡相同。軍隊裏的物事應該是都有編號的,但是此刀卻並無此印。府尹沉吟了半天亦不敢十分肯定。
這附近可有駐軍?齊天嘯倒覺得從人頭上查會比較容易點。
回王爺,這方圓百裏內皆無駐兵,隻是府衙內的衙役相對能多一點。離這裏最近的一駐兵至少也有三百裏之遙。那還是江南的駐軍。府尹微一沉吟後回道。
待二人走後,齊天嘯和文鬥啟又商議了好久方才各自安歇。
第二日,齊天嘯和嶽文開一早便同眾侍衛去了墓地,那裏環境還算不錯,一切安葬妥當,臨了,眾人還撒了一頓熱淚。
辛玉綱則找到府尹,要求他在兩天內準備好使團所需的衣服食物,兩日後出發前去南疆的總督府。府尹誠恐誠惶的辦事去了。
使團內的侍衛因為都身懷武功,體質較常人要好出很多。三天時間的靜養,那些傷勢較輕的早已恢複的生龍活虎了。好在有文鬥啟這麼個神醫在,重傷的也都在逐漸恢複中,隻是此次不能同齊天嘯一起出發,待傷好以後再去總督府與他們會合。
兩日後,使團再次出發了。
安全起見,許城府尹將衙門裏的好手又挑出三十多人充到了使團裏。
由於齊天嘯傷勢較重,在文鬥啟的堅持下,他隻好乖乖的躺在馬車裏。文鬥啟素來也不喜騎馬,沿途正好跟他一起坐在車廂裏說話打發時間。
鬥啟,我一直在想,他們既然已經在那裏埋伏了那麼久,說明他們知道我們一定會在那裏休息。這說明,我們使團裏有內鬼。齊天嘯眼睛望著車棚上的木棱,可思緒卻不知道飛到了哪裏。
那裏是從江南到許城最荒涼的一處,他們若不是早就埋伏在那裏,你我也不可能毫無察覺。那日究竟是誰要求在那裏歇腳的?文鬥啟斜著身子靠在車壁上,鳳目在半眯著養神。
是辛玉綱和從江南來的向導。齊天嘯又在摸懷裏的那枚銀簪。
看到他又開始摸那根簪子,文鬥啟不禁頓起玩心。呃……我一直都想問你,你懷裏那枚女人用的簪子可是賢德側妃的?他猛的將俊臉伸將過來,鳳目陡然睜開,直視著齊天嘯,那目光讓他有點無所遁形。
我……懷裏……什麼時候有女人……女人用的簪子了。向來說話幹脆利落的齊天嘯居然也會口吃,也會臉紅。
文鬥啟斜咧著嘴角,滿麵的嘲笑之色。我給你處理傷口的時候已經看到了。
見他不語,文鬥啟再次閉上鳳目譏笑道:原來,咱們的順王爺竟然也會對女人動情。我還以為他會一直都是木頭一塊呢。嗬嗬嗬。他竟然不知死活的嗤嗤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