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嘯聽完諸葛清卿的這番話後,猶如被一盆涼水從頭頂澆到了腳底,整個人都涼透了。在她的心裏,自己的愛竟是那麼的一文不值,她竟然根本不屑的同其他的妻妾來爭奪自己的寵愛。自己的人,以及自己的愛對她而言,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甚至連兒子,她都不願意讓他去世襲自己的爵位。自己這個夫君在她的眼裏和心裏竟然毫無分量,甚至連點劃痕都不曾留下。嫁給堂堂的順王爺就真的就那麼委屈她?……還是她心裏根本就已經有了別人的影子。
齊天嘯被五夫人的無視與漠然刺傷了。
受傷歸受傷,日子要照樣過,事情也照舊要解決。
為了殺雞儆猴,以儆效尤,齊天嘯不得不對李纖若作出了相應的懲罰。
李纖若被齊天嘯從夫人被貶為侍妾,勒令她即日搬出棲鳳閣,移居到專門供給侍妾們安身的雨露閣居住。所幸順王爺還不曾娶什麼侍妾,是以雨露閣內隻有李纖若和隨侍的奴婢,也還算清淨。隻是居住的條件和棲鳳閣卻相去甚遠。
不管李纖若是如何的痛哭流涕,苦苦哀求,最終齊天嘯還是決定將她身邊的一雙兒女,暫且交由順王妃孔幽塵代為撫養。李纖若身邊伺候的下人也由原來的二十來人,減少到四個。月份錢也相應的從原先每月八十兩減少到每月四十兩。
隨身丫鬟夏桐因被確認為殺死傳菜丫鬟翠蓮的凶手,所以已被驗明正身,就地正法,屍身被侍衛連夜送往王府以外的荒野擇處拋屍。(此乃掩人耳目之說,實則因為某個特殊原因,齊天嘯並未殺死夏桐。隻是將其逐出順王府,並讓她發下重誓,有生之年她絕對不會踏進京都一步)。
天嘯對李纖若的懲罰,實則是為了掩人耳目,麻痹另外一個尚未歸案的凶手。怎奈李纖若卻並不知情,更不會那麼想。她對齊天嘯分開自己母子一事,一直耿耿於懷。並把自己今天所有遭受到的這一切,全部都歸咎到了諸葛清卿的頭上。
李纖若對諸葛清卿的恨,也在隨著時間的推移與日俱增著。
諸葛清卿說的中毒事件不但震驚了順王府,也震驚了整個皇宮。
雖然齊天嘯一再低調,盡量壓下此事,但是,消息依舊不脛而走。
李纖若被變貶的第二天,齊天嘯便被皇上召進了皇宮,一同被傳召的還有賢德側妃和淩相宣。
此次傳召他們的,還有皇太後。
永寧宮內。
皇太後坐在錦榻的左麵,中間一張小炕桌,對個坐的是老皇帝齊凱延。母子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玩著條牌,悠閑地享受著這難得的溫馨時刻。
玩興正濃,太後的貼身奴才,石嬤嬤疾步走進屋內,躬身附耳稟道:“太後娘娘,皇後娘娘求見。老奴已按照您的吩咐跟她說不行了,可她執意要見您。”
皇太後本來玩的興致勃勃,可一聽到石嬤嬤的話,老臉一沉,瞬間就變了顏色。“石嬤嬤,你是今兒個才跟得我麼?不是告訴過你,我跟皇上玩條牌的時候任何人不許打擾嗎?掌嘴!”她滿麵怒容的嗬斥著石嬤嬤,而且說話的聲音要比平日裏大出好多。若是站在門口的話,剛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齊凱延就像什麼都沒聽到也沒看到似地,依然若無其事的出著手中的條牌。隻是精光內斂的雙眼默契的和皇太後的對了一下,隨即便不著痕跡調開了。
石嬤嬤掌完嘴,皇太後耷著眼皮,風輕雲淡的說道:“這回你可記下了?”
被掌了嘴的石嬤嬤,依舊麵無表情,中規中矩的連聲應道:“謝太後娘娘的教誨,老奴記下了。還請太後娘娘恕罪。”
“你可要給哀家聽清楚,記明白了。下次哀家不希望被打擾的時候,你就給哀家識趣點。傳皇後娘娘進來吧。”說完便轉頭依舊和她的寶貝兒子打條牌去了。
皇太後這番狠話雖是對著挨打的石嬤嬤說的,可眼睛瞄的卻是門口。機警過人的石嬤嬤知道自己是替皇後挨得這頓打。也知道太後責罰自己也隻不過是指雞罵狗說給門口的皇後娘娘聽罷了。
人還沒進門便碰了一鼻子灰的於媚娘,依舊是蓮步妖嬈,滿麵春風的走了進來。今兒個她硬著頭皮來這裏不為別的,就是想知道老皇帝齊凱延召見順王一家三口究竟有所為何事。
今兒個一早便有線人太監來報,說是皇上和太後娘娘要一起召見順王爺和賢德側妃,以及他們的兒子紅頂小爵爺。
無論如她都要知道原因。
“皇後來了。”皇太後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沒離開過手中的條牌。依次給太後和皇上請過安後,於媚娘尷尬的立在地中間,望著榻上玩得正熱火朝天,對自己又愛答不理的母子倆,心下不禁暗暗著惱。還好石嬤嬤適時的搬來一把椅子,才解了她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