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夏……
她心思煩亂,沒注意看路,驀地撞上一個人,剛要道歉,便聽人嫌惡道:“怎麼是你啊?還真是哪兒都有你,煩死了!”
楊白白稍稍抬眼,歉意卡在喉間不上不下,她看著白晚囂張的臉,緩了心情,終歸還是禮貌道了歉,再與她拉開距離。
白晚白她一眼,卻也沒有再搭理她,隻是嘴上還不爽地嘟囔:
“什麼人啊,真沒教養!姑姑有這麼個女兒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也不知道學長看上她什麼,惡心死了……”
她的音量不算小,像是要刻意說給她聽,路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楊白白心底沒來由的煩悶,一根根攥緊了手指,沒來得及發火,一道身影風一樣掠過她,怒氣衝衝,目標明確地將正叨叨著的女孩一把撂倒,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
“你他媽再說一句試試!你都沒少半根汗毛,人也跟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死剩這張臭嘴卻隻知道噴糞,難怪進化成了這人樣都救不了你,本質還是沒腦子的廢物!”
身邊已經有了一部分路人駐足圍觀,陶君夏一個眼神瞪過去,大有誰敢拍照下一個就撂倒誰的氣勢,那些人便又尷尬地散了。
白晚吃痛地捂著屁股,萬幸沒摔倒腦袋,她惱火道:
“你誰啊?!是不是有病!無端暴力,我報警抓你!”
陶君夏冷笑一聲,“行啊,你報警,不報是隔壁老王的八閨女!怎麼?這眼神什麼意思?摔傻了?用不用我給你念號碼啊,1、1、0!怎麼不打呀!”
白晚覺得自己遇上了神經病,她還挺怕被瘋子糾纏的,想著自己也沒受多大傷,拍拍自己身上的灰便離開。
…居然就這麼算了。
楊白白盯著陶君夏為她出頭的模樣,時間好像被拉回了從前,她鼻尖一酸,甕聲開口:
“君夏。”
陶君夏背脊猛地一僵。
糟……
一時衝動,忘了白兒還在這兒。
那這算什麼?
她忍著沒回頭,瞎話張口就來:“什麼君夏?你認錯人了!我隻是一個大街上隨處可見的正義青年,不要迷戀哥,哥隻是傳說!”
楊白白捂了捂鼻子,許是正對著的陽光太刺眼,她眼睛也酸澀了。
“為什麼?”
她做錯什麼了嗎?讓君夏這樣躲她?
陶君夏編不下去了,低下了腦袋,卻也不好意思跑開,剛剛的氣焰全然消失,吞吞吐吐道:“我…我教官讓我,盡量減少跟你們的接觸。”
楊白白不再多問,隻伸出手去環上她的腰,輕聲說:“是我要跟你接觸的,你沒有違反教官的話。”
陶君夏這會兒是真覺得自己矯情了,她猛回身將女孩擁進自己懷裏,似乎在無聲傳達自己的歉意。
楊白白抬眼望向天邊亮的刺眼的太陽,光線落在參差不齊的各個建築上,也反著尖銳的光。
很奇怪。
她感覺自己更冷了。
這一刻,她隱約感覺到,君夏所說的那位教官,跟她關心的這件事,也有關聯。
好像,卷進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