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裝飾擺設,竟還與從前別無二致。
他想,或許是陶遠懶得改動,反正他也不常回家,擺設什麼的並無所謂。
於是,陶君眠便按著董千芸存放東西的習慣,找到了保險櫃。
他記得清楚,保險櫃的密碼是陶遠生日,然而轉過了才發現,已經被改了。
也是。
是該改的。
接連試了幾個錯誤,陶君眠有些挫敗。
難道陶遠不喜歡以生日做密碼?
不是陶遠自己,不是陶君夏,不是陶君毅,也不是白夢……
陶君眠指尖停留在手機屏幕,心想還有誰?
莫不成是母親忌日?
也不是。
他想到一個可能,但又覺得荒唐。
陶君眠抿了抿唇,破罐子破摔地旋了那四個數字。
“嗒”
保險櫃開了。
他要找的東西就在裏麵。
他一時有些恍惚,懷疑自己在做夢。
陶遠用的密碼,是董千芸的生日。
他不清楚陶遠的想法,也沒興趣知道。遺憾的是,母親沒機會知道了。
離開的時候,陶君眠碰上了陶君毅,他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嘴裏叼著一根棒棒糖,見了他,突然道:
“你要娶她?”
陶君眠無心理會他,腳步未有停留。
待他快走出門口之際,陶君毅才輕笑著開口:
“君眠。這個態度對待長輩,不行啊。”
陶君眠停步,“沒事我走了。”
“董千芸,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姐姐。現在可以和我談了嗎?”
——
陶君毅來到一家酒吧。
裏邊的裝修設計都算得上高級,來往的人並不多,進出需要出示證件登記。
但他不需要。
他和酒吧老板是朋友。
常來那會兒,這兒也不至於這麼冷清……
還是得賴陶君眠啊。
他走進VIP包廂,隨手點了根煙。
本來那天在這兒談點見不得人的小生意,居然還會被這乖侄子舉報,進去一呆就是五年,還把老朋友生意拖累了。
嘖,誰能想到呢。
他回憶了沒一會,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推門進來,一眼望過去,便是如沐春風,但陶君毅知道,他背後做過的事,隻會比他更爛。
“逸先生。”
“你來了。”
陶君毅從煙盒敲了一條煙給他,“來?”
男人低眸笑笑,倒沒拒絕,“進去五年,還是沒變?”
“你記得倒清楚。”他吐了煙圈,在沙發上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至於變……當然,你不覺得我更遵紀守法了?”
“得了吧。就你?”
“就我。”他一臉坦然,“說了你也不信。算了,我想問你找個人。”
“照片?”
他答應得爽快,陶君毅眉梢輕揚,轉了手機解鎖,便遞給他。
男人盯著照片看了好會,眸光逐漸意味深長起來,“怎麼?看上了?”
“有消息?”
“近在眼前。”
“還得是你。”
“但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陶君毅片刻啞言,才歎道:“很遺憾,並不是。”
“我不認為你會毫無理由找人,甚至,來找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