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禮跟著引路的太監一路走到宮門,卻被守門的侍衛攔住。
引路的太監便仰起臉,肅然道:“我是太後娘娘宮裏的太監,有令牌,休要阻攔!”
侍衛看了那太監舉起來的令牌。
皺了皺眉,讓開了路。
“且慢,這人我瞧著麵生。”
一個侍衛用未出鞘的劍抵在言禮胸口,“抬起頭,我看看?”
言禮不緊不慢的抬起頭。
他任由對方用嫌棄的目光打量著,適時露出一抹惶恐的神色,仿佛嚇得雙腿都發抖。
那守衛便覺得無趣。
“他是新太監,是要跟著我出去辦事的。”太後宮裏的人本不該如此卑微解釋,想當初守衛態度哪敢這麼怠慢。也是這些年皇帝削弱太後娘娘的權力。
這些守衛也是捧高踩低的。
“行了行了,快走吧!”守衛收回劍,不耐地放校
言禮攥緊拳頭跟著太監身後走出了這金碧輝煌的城門。
殊不知不遠處有兩人默默觀望著。
正是謝懷瑾與顧元璟。
顧元璟很是不解,不知為何謝懷瑾走的好好的突然停頓住,悄無聲息地看著城門,又露出一臉凝重的神情來。
他見謝懷瑾站定,自己自然而然也就停住腳步,雙手環胸,皺眉詢問:“怎麼,有何不妥之處?”
謝懷瑾狹長的眼眸微眯,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荷包上的花紋,一邊不疾不徐地開口:“方才那兩個自稱是太後寢宮出來的太監,有個我認識。”
“不過那人又怎會與皇宮扯上關係。”
顧元璟開口,嗓音猶如泉水叮咚十分悅耳,“那人看姿態不是個太監。”
宮裏的太監都是閹人,姿態異於常人。
而那人分明就是正常的男子。
可對方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能夠進宮且得到太後的召見。
“莫不是太後娘娘的娘家人?”
謝懷瑾搖了搖頭,他暫且不能下定論。
隻是想起彼時沈蘿同他的話,看到言禮同朝廷官員交談。又想起他與言禮初遇時,對方被蒙麵殺手追殺。
這一切串聯起來並不是巧合。
難道僅僅是太後母族親屬嗎?
“對了,我還想問你......你平時在府裏經常給你夫人按摩嗎?”
話鋒突轉,謝懷瑾一時沒反應過來。
訝然地睨了顧元璟一眼。
顧元璟便難為情的摸了摸鼻子,“還不是聞清回來同我念叨你對她的好姐妹,如何的貼心,還準備了什麼記錄冊子。一些孕期注意事項與知識,還會什麼故事給孩子聽。”
這些他都聞所未聞,但聞清完全是滿滿的埋怨語氣,他就想來向謝懷瑾取取經。
謝懷瑾沉吟片刻:“你我情況不同。”
“這.........”
顧元璟尋思有何不同?聞清和他夫人沈嫻妤趣味相投,情同姐妹。
但他若是執意不肯相告,那就罷遼。
“總之還句話,向著她,不論她做什麼什麼,都無條件支持信任她即可。”
這是謝懷瑾摸出來的真理。
顧元璟想了想,還真是這理。
言禮出了皇宮坐在馬車裏,便快速脫下太監服,換上家常服,抿唇一言不發。
明燭隔著車簾問:“公子此行入宮可還順利嗎?”
言禮整個人往馬車內壁靠了靠,“有驚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