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麵無表情地望著門口之人,“祁夜黎讓你來的?”
“不是哦。”
遲見深眼角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笑意,“你住這兒是我自己查到的呢。”
“……”
夏憶安想,果真不愧是兄弟,做事都如出一轍。
“如果你來是想要為了祁夜黎說話,那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就這麼不想原諒他?”
“……”
夏憶安沒再開口,隻已是轉身往屋內而去。
但身後的聲音卻是繼續響了起來:
“放心吧,我今天特意來不是想說服你什麼的。”
遲見深說著也便已是徑自跟隨著她進了屋。
“隻是,我覺得有一件事,這麼久了,你應該還是得有權利知道。”
聽聞身後之語,夏憶安神經莫名一顫,因為準確聽到了他話中的“這麼久了”四個字。
停下腳步,轉身重新看向了遲見深,“什麼事?”
而問出的一瞬,看見的是眼前人臉上莫名隻已是無盡的嚴肅起來。
方才的那玩世笑意再難察覺絲毫。
遲見深目光直直凝著夏憶安,唇齒相離:
“我想你不會忘的,當年,你離開時,夜黎他開車在後麵追你。”
“……”
夏憶安呼吸似微滯了一瞬。
她不明白,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說起那些。
但下一秒,眼前人便是給出了答案:
“但我知道你一定卻不知道,在他追你的過程中,他發生了車禍。”
“……”
夏憶安麵上仍是沒有過多的表情,因為在聽到這話後的整個人一刹隻已是怔怵在了原地!
“車禍造成他左手永久性損傷,造成他永遠,都不能再開賽車。”
“!!!”
“我想你在和他重遇後的這些時間裏,你不是沒發覺,你幾乎是不會看見他在親自開車吧。”
“……”
夏憶安雙眸終是忍不住顫了顫。
是啊,好像看到是他自己在開車的情況,也隻有那麼唯一的一次啊。
其餘時候,幾乎都是別人在載他。
“可是,你終究卻沒去想,一個把車視作生命的人,怎麼會幾乎都不碰車了。”
“!!!”
低沉嚴肅的聲音,一刹隻似將夏憶安推入了深淵。
“夏憶安,如果他是偏執成了病,那你,就是病原體,就是害他生病的病源!”
話裏並不想掩飾的責怪之意,隻讓夏憶安的整顆心都愈發不受控地糾緊了起來。
不給她出聲的機會,遲見深便隻已是轉身往門口方向而去。
隻是剛走兩步,卻又倏而停了下來,沒有回身,隻是啟齒:“也是,唯一的解藥。”
“……”
顧不得遲見深的離去了,夏憶安逼著自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扶著孕肚去到沙發前坐下。
才沒有讓自己不穩地跌在地上。
曾經的畫麵早已在腦海裏瘋狂地襲湧著,夏憶安雙眸早已是白茫茫一片。
“不要走憶安不要走……嗚嗚不要走……夜黎求求憶安不要走……”
“憶安憶安!嗚嗚不要拋下夜黎!憶安不要不要夜黎!”
“以前夜黎最重要的東西是賽車,可是現在不一樣啦,現在對夜黎來說最重要的是……憶安。”
“即使有一天要二選一,夜黎也會毫不猶豫選擇憶安!”
“那你就是病源,也是唯一的解藥。”
白茫茫視線中,夏憶安手隻已是不受控慌亂地想要去拿身旁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