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黑色高牆上擺著鮮花飄著彩帶
人們高唱著祈禱詩到聖城來
因這教曆七千元年的慶典
舉手徘徊,佯裝開懷
驕傲的藝術家揮動畫筆
傲慢的主廚烹飪美食
辛勤的工匠築起高台
肮髒的奴隸運送煤塊
高貴的神父和主教們
優雅的貴婦和紳士們
迷茫的人群和朝聖者們
盡情的忘卻仍燃在這土地上的紛亂
貴族強迫處子失去貞操
於是沉默的父親在心中悲傷高呼萬神之主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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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沉默地行進在華麗輝煌的宮殿中,鋼靴踏在昂貴大理石板上發出沉悶肅殺的聲響,令人心生畏懼。
古老石牆上瑰麗的壁畫講述著久遠的神話故事,掛在精美壁畫前的燭火似乎被他們身上濃重的煞氣所懾,一陣搖曳。
燭光照亮了士兵們漆黑盔甲上華麗的烙金飾紋,還有那胸前金色的太陽印記。
金色太陽印記,隻有神主教教會護教騎士才能擁有,教會護教騎兵與護教騎士雖隻有一字之差,卻有著壤之別,前者隻是普通的教會士兵,後者卻象征著一種殊榮,非有功績者不能獲得,他們代表著神主教會的榮耀和強大。
隻是這一隊行進在位於神主教聖城的輝宗教宮廷群中,這個紅海大陸如今的政治、宗教中心內的騎士們,他們的任務卻似乎僅僅是押送一個手無寸鐵的少女。
少女隻穿著一身單薄的白衣,頭上蒙著黑罩,看不到麵容,雙手亦被縛在身後,但這個姿勢卻突出了她身體曼妙的曲線,令人遐想非非,想來容顏若也是不俗,定是位傾城傾國的女子。
被押送的少女還在無力地掙紮著,可是又怎能敵過教會護教騎士鋼鐵般的雙手,她頭上蒙著的黑罩裏不時發出嗚嗚的聲音,看來竟然是連嘴也被堵住了。
如同狼叼著羊崽,這隊騎士們押送著白衣少女,來到了輝宮內的一處殿落前。
宮殿莊嚴肅穆,月光映照在白玉石質的穹頂上,似如水波流淌。
殿前站立著兩排單手持戟的黑甲武士,兩名武士推開了純金製成的高大殿門。
巨大的殿門被推開時發出吱吱的聲響,雖金光璀璨,卻宛若地獄之門在開啟。
白衣少女似乎預感到了自己的命運,單薄的嬌軀一陣顫抖。
殿內一片燈火輝煌,靡靡之音不絕於耳,男人和女人的笑聲夾雜著紅酒與烤肉等食物的香氣從莊嚴肅穆的宗教宮殿中飄傳而出。
一名持戟武士從騎士們手中接過被押送的白衣少女,押著她走向了宮殿中。
白衣少女被蒙著的頭裏不斷發出嗚咽之聲,她不斷向後退縮著,在進行最後無力的掙紮,確實是無力的,弱單薄的身軀又怎能抵過粗暴的武士。
夜風輕拂,掙紮間黑布頭罩飄落,少女的長發隨風飄散,她果然有著不負身材的絕麗容顏,隻是那楚楚淚眸中的眼神卻是那樣恐懼絕望。
終於,白衣少女被帶進了宮殿中,沉重的黃金殿門緩緩閉合,隱約間,有男人惡心的淫笑聲和少女淒慘的尖叫傳出。
殿門閉合,將一切奢華與肮髒封閉在內,殿外萬複又寂然。
又是一陣夜風吹過,庭院內一株樹上,枯萎的雪白花在黑夜中無力墜落,飄飄搖搖,落在了押送少女而來的一名教會護教騎士的鐵靴之旁。
騎士低頭看了一眼鐵靴旁枯萎的殘花,不經意間,目光掃過了胸前金色的太陽印記。
月光下,神聖的太陽印記顯得有些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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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海大陸南方原野上的空似乎總是那麼的蔚藍,蔚藍得那麼高遠。
隻要是晴的時候,它總是那麼藍得不帶一絲雜質,就算有白雲沉浮,也隻會讓它顯得更加宏大,壯闊,讓人體會到自然的偉大、蒼穹的壯闊。
然而,就是在這片美麗的藍下,如今卻有著無盡的悲慘正在上演。
戰爭,早已蔓延了整片大陸。
尤其是在聽聞帝嘯的大軍已經逐漸逼近的時候,貴族們更是像發了瘋一般搶劫民脂民膏,借著教曆七千年盛會進貢的名頭,拖家帶口的將金銀財物帶往北方,以求能在神主教會勢力範圍內尋求一個庇護之所。
諾拉王國有個名叫特瑞尼斯的鎮,這座鎮子上有一名貴族,名叫戴尼男爵。
此時這位男爵大人正在他的城堡前,慌張的指揮著仆人們,將一箱又一箱的金銀珠寶等財物搬上馬車。
戴尼男爵不停的用他那絲綢質地的花邊衣袖擦著額上的汗水,神經質地咒罵道:“該死的,這該死的陽光,該死的帝……”
“大大大大,大人……帝,帝,帝嘯!”男爵的管家突然驚慌萬分的跑了過來抱住了戴尼男爵的雙腿。
戴尼男爵煩躁的一腳踢開他,罵道:“怎麼,老子連罵都不能罵他嗎?”
管家被男爵踢開,癱坐在地上,驚慌失措地道:“不好了,男爵大人,帝,帝嘯來了!他的大軍已經快到特瑞尼斯了,剛剛傳來消息,鄰鎮的德爾神父已經被南方義軍的前逢部隊將領手刃了!”
“你什麼?!”戴尼男爵瞪大了眼珠子,一把抓起癱坐在地上的管家對他大吼道:“你怎麼不早!”
驚慌的男爵立刻帶著家眷們坐上了馬車,準備逃離特瑞尼斯鎮。
三輛裝滿金銀財寶的馬車穿過特瑞尼斯鎮冷清的街道,逢此亂世,強盜四起,盜賊橫行,鎮上的家家戶戶早已習慣閉門不出。
於是馬車裏戴尼男爵焦急的呼喊聲在清冷的大街上不停的回響。
“快!快!”
可惜裝滿了沉重財寶的馬車又怎麼快得起來?
鎮的居民們或者從窗戶縫,或從門隙裏觀看著這場可笑的鬧劇:一個壓迫了他們無數年的貴族逃亡的過程。
三輛沉重的馬車一路驚起雞鴨無數,終於來到了鎮出口,戴尼男爵終於也稍微平靜了一些,似乎馬車隻要駛離那鎮的出口就會很快的駛進聖城的大門一樣。
可惜沒能等他擦幹額頭上的冷汗,駛在最前麵的那輛馬車突然猛地停頓了下來,使得後麵的兩輛馬車差點撞在了一起。
暴怒的戴尼男爵從最後一輛馬車上跳下,揮著手大罵道:“該死的,為什麼停下來?”
隻是他馬上就罵不出來了,因為他看到了鎮外的那隊全身輕甲的先鋒騎兵,原來帝嘯大軍的一支前鋒部隊早已悄悄包圍了這座鎮。
一名英氣不凡的騎兵統領策馬向前,手中長槍遙指呆愣著的戴尼男爵道:“你就是戴尼男爵?”
戴尼男爵驚醒,跪下顫抖著大喊道:“是,我是戴尼男爵,求求你不要殺我,我把我所有的財寶都獻給帝嘯大人!不要殺……”
可憐的戴尼男爵,還沒有等他第二聲求饒出口,他就被一柄長槍洞穿了喉嚨。
騎兵統領從戴尼男爵的屍體上拔出長槍,猩紅的鮮血從槍尖淌落,他對著男爵的三輛馬車還有男爵的十幾名私兵們喊道:“奉帝嘯大帥之命,降者不殺!”
那些仆人與私兵們早已嚇破了膽,聽聞此話立刻便如鳥獸散,逃者逃,降者降。
不知是哪個大膽的孩子第一個跑了出來,在街上聲嘶力竭地大喊道:“帝嘯來了!帝嘯大人的騎兵殺了男爵!”
鎮上的居民們紛紛湧上街頭歡呼、慶祝、尖叫!
他們拋灑著鮮花,他們點燃了鞭炮,他們流著熱淚大喊著“帝嘯”的名字。
仿佛那能令他們新生,那便是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