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還捏著一顆紅彤的草莓。
掌心裏沾了水。
清枕應聲回身,舉著蔥白的小臂,水便順著腕部流了下去。
臉上的僵硬化開,她甜膩一笑,又繼續接著水龍頭下清洗著水果。
“你走路也不帶有聲的。”
陸丞歌背倚著台沿,隨意拿了一顆草莓就要往嘴裏塞,“大哥又出門了?”
“不知道。”清枕無奈的半側過身歎氣,握住陸丞歌的手,製止住他的動作,“這是沒洗的,喏。”
她把洗過的遞給陸丞歌,紅色外皮下凹凸不平著,幾滴未幹的水漬呈亮極了。
“家裏又沒人,洗這麼多做什麼?”陸丞歌嚼開果肉,在齒麵漸出酸甜的汁液。
清枕甩了兩下盤裏的積水。
越過廚房的走道,端到茶幾上,她半蹲下來用幾張紙巾擦拭著盤下的水。
陸丞歌坐下來,傾著身子將盤子挪開拿在手上。
“我知道了,專門給我吃的。”雖是打趣,但心口還是溢開一絲甜蜜。
他回來的時候正是中午。
清枕坐正,“三點鍾就要去學校了,你跑回來一趟幹嘛?”
學期結束前。
高一高二的學生都已經考完試休了假。
隻有高三還在補課。
陸丞歌把草莓塞進嘴裏,喉嚨一滑。
雙手捏起清枕臉頰的肉,一張嬌嫩的小臉皮膚手感很好。
他揉了兩把。
不舍得的鬆開,“來接你唄。”
“我自己坐公車就去,那麼大的雪你還騎你的小單車嗎?”
.......
近些日子雪下的不算大。
仿佛越是臨近一年的結尾,一切就便越是平淡。
積雪很薄,但也不是沒有。
潮濕的空氣令地上的水麵結起一層薄冰。
車胎在冰上滑過一條極窄的土色痕跡。
棉衣帽子上的領毛迎著風輕輕掃過臉廓,清枕一隻手扯著陸丞歌腰部。
一隻手去撓臉上不舒服的癢勁。
“說騎就騎,你還真是不怕冷啊。”
從陸家騎車到學校要半個小時的路程,不下雪還好,一下雪任憑陸丞歌再有力氣也抗不過寒意入骨的冷冽。
他捂著口罩。
耳朵也已經被凍的發紅。
清枕揉了揉臉,用雙手圈住陸丞歌的腰。
想給他點暖意。
陸丞歌的嗓音被口罩壓住,有些模糊,“不冷,年前最後一次去學校啦,當然要跟你一起。”
臨近年節。
所有人學生都溢著欣喜,學校禮堂上掛著幾塊閃爍的燈牌。
在白晝裏看的不清楚。
到了黃昏卻已經閃的眼睛發酸。
陸丞歌把清枕安排在禮堂第二排中間的位置,離舞台近,什麼都能看的清楚。
才是三點禮堂後排已經架滿了攝像機。
有人正在調試。
清枕坐下之後就不見了陸丞歌的蹤影。
她眯著眼睛有些倦意了。
人越來越多,不似開始的清淨,周遭打鬧的嬉笑聲越來越密集。
舞台前頂一排橢圓的燈柱。
罩住了中心點。
而底部,也有相似的光點,在交彙著往中央聚集。
清枕用手背抵著腦袋側看著。
紛雜的討論聲落進耳朵裏。
幾番表演下來,清枕乏味的又眯了眯眼,覺得無聊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