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矮,鑽這樣的洞簡直易如反掌,不過輕輕一滾,整個人已到洞裏,不過……我所未能預料的是:在距離洞口大約三四十厘米的距離處,有幾階向下的樓梯,因為我進去得太匆忙,根本沒想過要拿油燈,在漆黑的山洞裏,自然看不到階梯,所以也很自然地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好在樓梯並不太長,我滾了兩三圈停下來,除了頭傳來一陣眩暈之外,沒覺得其他地方有任何的疼痛。
易娃子,你怎麼了?可能是聽到我落地的聲音,餘霜站在門口衝我喊。
我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坐起來,甩了甩頭:哦,沒什麼事,摔了一跤而已,你進來的時候心點,洞口有樓梯,你最好把油燈拿進來。
哦!門口傳來餘霜的簡單回答。
我緩緩站起來,覺得腐臭味更加濃烈,像是就在我身邊某個地方發出的,我不由地拿手蒙在鼻子上,聲喊:越哥,你在哪?越哥……
話音一落傳來周越‘哎喲’一聲哀叫,隨之傳來他的聲音:哎喲,易娃子,你踩到我的手了……
我一驚,忙後退兩步,抱歉地:對不起,對不起……越哥,太黑了,我看不到你,你沒事嘛?
唉!黑暗裏傳來周越的一聲歎息。
我又:越哥,你在哪?
周越的聲音:易娃子,你快拉我一把,不曉得咋回事,摔一跤覺得全身好痛,起不來了,你趕緊拉我起來。
我倒是想拉周越起來,但是光線實在太暗,我根本看不見他在什麼地方,又不敢動,怕一動會再次踩到他的手、腳,或者耳朵什麼的。
周越性子急,估計見我許久未動,低吼道:易娃子,你在幹嘛,快把我拉起來啊,這裏邊太臭了,這是要熏死我啊!
這時餘霜從洞口走了進來,油燈的燈光隨之照進來,我這才看到周越的位置,忙走上去想將他拉起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他全身異常地重,重得好似有快大石頭壓在他身上,而餘霜站在門口,睜大雙眼驚恐地看著我和周越。
餘霜姐,越哥好重,我扶不動你過來幫我一下。我忍不住衝餘霜喊。
餘霜身體輕輕一顫,像是突然醒悟,指著周越戰戰兢兢地:周……周越,你……你快起來,有人坐在你身上……
我A,難怪剛剛怎麼都拉不動周越,原來……我嚇得全身一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所能看到的隻是周越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手和腳輕輕顫抖。我半響忘了動彈,隻有嘴巴勉強能動,舌頭打結一般地問:餘……餘霜姐,你咋啥子,你再一遍。
周越肯定也嚇得不清,歪著頭看向餘霜的方向,淒慘的聲音傳來:餘霜妹……妹子,你……你看錯沒有?
餘霜並不回答周越的話,而是極度悲切又驚恐的聲音重複:周越,你……你快起來啊,別坐在地上,還有易娃子,你也快點起來!
聽餘霜話的語氣,和她的段話,我哪還有力氣站得起來?
周越看起來比我緊張很多,在聽完餘霜的話以後突然像發了瘋一樣,不停地揮舞著雙手在自己身上拍打,腳也不停地踢蹬,但對於我這樣看不見‘鬼魂’的常人而言,他所做的這一切看起來不過是像神經病似的自殘,每一個落在自己身上的巴掌和拳頭,都發出脆生生的響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漸漸從驚愕中緩過來,這個地方看起來陰森森的,還有一股子臭味,可以確定這不是個正常的地方。我們現在能做的不是坐在地上發呆,而是自救,所以我緩緩從半躺著坐起來,回頭聲問餘霜:那個東西還在越哥身上沒有?
餘霜眼睛不曾離開過周越,輕輕點了點:在,是……是一個穿白衣服的孩子,他……他還在對我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