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有些病態的女生,她笑容其實很溫和,就是這樣看著我們,問:“你能聽見花開的聲音麼?”
這是在幹嘛,考驗我們?我有些奇怪,據有些作者會故意刁難出版商或者出版公司,就是為了顯示你的誠意。顯示誠意,難道這個問題有什麼深意麼?我想了想,忽然想起來一件類似的事情。
大學的時候,作為一個文藝青年,我曾經參加過幾次學校的社團,詩歌社,當初報這個社團是有一些私人原因的,多年來的文化教育培養了我知書達理的性格,讓我覺得,詩歌社一定是古典美女雲集的地方,可是當我到了這個社團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錯了。
也許是因為大多數的宅男都有我這樣的思想,所以整個社團三十幾個人,有三十個都是漢子,**裸的漢子。他們都是抱著和我一樣的想法來這裏找尋古典美女的,可是美女顯然不在這裏,大學的美女都是參加什麼金融社團等等去觀察高帥富的。
所以我隻去了幾次社團活動,最後一次記憶特別深。那個社團的社長站在黑板前,給我們講詩歌的寫法,看我們都沒有興趣,他就指著窗戶的一盆花,:“你們誰能聽見花開的聲音?”
現在,這個如雨似風也出了這個問題,我瞬間想起了這件事情,隨機脫口而出:“我能聽見蝴蝶振翅的聲音,我能聽見雨滴落下的聲音,我能聽見陽光飽滿的聲音,他們都告訴我,花開沒有聲音。”
我其實並不了解這段話是什麼意思,當初那個社長就是這麼自問自答的,然後他就揮了揮手,讓我們都走了,我還記得那時候他的神色落寞,就像那個落寞的社團。畢竟,已經沒多少人喜歡詩歌了。
我們的社會是一個快節奏的機器,它需要電子音樂的伴奏,需要搖滾樂的轟鳴,卻偏偏不要詩歌的柔緩。
我完這句話的時候,阿巧看著我,目光驚奇,那個中年人也看著我。我都有些奇怪,自己竟然會出這樣的話。那女生卻燦然一笑,走了過來,站在桌子前,伸出手來笑道:“我叫楚紫風,很高興認識你。”
楚紫風?我心裏念叨著這個名字,也伸出手來,和她的手握在一起,我笑道:“我叫林白,是成文化公司的編輯,很高興認識你。”我注意到她的手指特別的修長,也很慘白,能夠輕易的看到青色的筋脈和紅色的血管。
阿巧坐在我身邊,中年男子開口道:“風,不要談太久了。”楚紫風笑著:“我知道了,爸。”原來這男子是她的父親,男子點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走了出去。客廳裏隻剩下我們三個。
我開口道:“不知道怎麼稱呼才好,嗬嗬,楚姐吧,我們是成文化公司的編輯,這次是來想要和您談談,關於您新書的出版問題。我想冒昧的問一下,您的書有出版商了嗎?”
楚紫風看著廚房忙碌的男人,笑著:“那位是我的父親,也是我的助理。”她答非所問,我倒是沒想到,但還是笑著:“您的父親來給您當助理,看來親情的力量對您寫書是不是也有很大的影響?”
楚紫風看了我一眼,笑道:“就不要拍馬屁了吧,我們敞開了,要不然,十分鍾後你們就要被趕出去了。”我看看阿巧,一頭霧水。楚紫風:“實話實,我這本書,已經有四家出版公司來找過我了,其中有一家出的價格也很好,我父親對那一家比較中意。”
阿巧笑道:“做什麼事情都是貨比三家,您要不要也看看我們提出的想法和價格?”阿巧著將包裏的材料拿了出來,擺在楚紫風麵前,楚紫風看著封麵,卻不打開。我正在想怎麼回事,她爸爸走了過來,伸手拿過那合同和協議,看了一會兒,:“不好意思,你們的價格不是很理想,與之前的幾家比起來,還不算高。”
我笑道:“價格當然不算高,我們高的是其他方麵。”
楚紫風笑道:“你們來出版我的書,不也是為了更高的價格麼?”我:“價格當然是最主要的,但是,如果是一家沒有名氣的公司,他們給出了很高的價格,但是他們編輯出版的書,卻很少有人去看,不是因為您的名頭不響,而是因為他們公司的問題。反觀我們成,做圖書出版已經很多年了,在市場很有地位和號召力,您的書讓我們出版,對您的名氣宣傳,一定能夠更上一層樓。那麼您下一本書,就會賣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