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讓奴婢去查之事已經查到了。”一陣急急忙忙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張英媚眸子一閃,手裏的錦蝶白玉簪頓時被她擱在了銅鏡前,滿臉興奮的轉過頭去。
但看著那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侍女,張眉頭又瞬間皺了起來,滿是嫌惡:“讓你仔細些,若是讓大哥曉得本小姐去打探這些事兒,指不得又得說什麼了。”
瞪了侍女一眼,想起自個兒要做之事,心裏不免有些緊張,張英媚目光在四周掃去,在看到某一處地兒後,心思又鬆了下來。
有那個人在,定然不會出岔子的。在心裏安慰了自個兒一下,張英媚不由有些得意的笑了。
隻要事成了,她就能夠狠狠地出一口氣,也能夠讓狠地折了那人的臉麵!
“是,是,小姐,奴婢是在給你去買——取衣裳時偶然見之,不算得是特意的,少爺他們不會曉得的,隻是,小姐,不曉得你讓奴婢查那兩個人有何事啊?”侍女將手裏取來的衣裳放在張英媚麵前,心裏不由有些奇怪。
她是小姐的貼身侍女,小姐一般做何事都會告知她的,畢竟,很多事兒也是出自她的手。
可以說的是,她是張英媚身邊最得寵的一個丫鬟,地位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向來若是她問,小姐也不會瞞著自個兒,然而這一次,張英媚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目瞪口呆。
“墨玉?你是不是覺得本小姐對你太好了?本小姐要做何事,還需要和你稟報嗎?嗯?”張英媚眸子一沉,盯著這個跟了自個兒近十年的丫鬟,眼裏冷光如劍。
名為墨玉的侍女瞬間跪在了地上,身子都抑製不住的抖動了起來,“小,小姐,奴婢知錯了,求小姐恕罪。”
她已經在張府當大丫鬟這般久了,可不能失了寵。左右來說,她也是過習慣了對那些小丫頭頤指氣使的日子,若真罰了她,指不得等著她的會是啥呢。
“行了行了,以後行事莫要在如此莽撞,你隻要好好安守本分,本小姐定然不會虧待於你!”隨意的瞥了那衣裳一眼,張英媚不由再看了一眼。
“是,是是。”墨玉連聲應下,看到自家小姐的表情,早已心領神會,趕忙將方才取來的衣裳捧在手裏,讓張英媚瞧個清楚。
拿著衣裳左右翻動了幾下,張英媚心緒也好了不少,“這——的衣裳做的還真是不錯,怪不得太子妃……”
本欲再瞧的,張英媚突然將衣裳狠狠地一窒,想起來她心裏就堵的慌。
“行了,將這衣裳撤下去,把事兒好生給本小姐說一遍,不許漏下,不許隱瞞。”盯了眼墨玉,張英媚反身回到銅鏡前坐下,拿起方才那根簪,插入發中,聽著身後人說的話兒,目光閃閃。
一刻鍾後,張英媚閨房裏所有的丫鬟突然都被她叫了出去,不曉得小姐要作甚,但想起作夜裏小姐那般大動作的動靜,卻還是忐忑的走了回去,唯恐再惹禍上身。
到了這個時候,張府的下人不由有些想,若是張老將軍能夠早些回來,小姐估計才能收點兒性子罷?
“怎麼樣?她所說的,你可都聽清楚了?”明明是空無一人的屋子,張英媚頭也不回,看著銅鏡裏頭自個兒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
三息後,屋裏緩緩地走出一人,半個身子都隱在黑色的鬥篷裏,讓人看不清到底長得如何。
來人在張英媚三寸之地站定,銅鏡裏突然出現的身影晃了晃,顯得有些扭曲。
“這是自然。”點了點頭,鬥篷裏傳來略顯沙啞的聲音,如同一把鈍了鋸子割木頭的聲音,無端的讓人覺得心裏發毛。
但張英媚卻一點兒都沒有害怕,反而一臉淡定地轉過了頭,看著他這幅模樣滿意的點了點頭。
三年前,這個人突然逃到了她們張府,一時好奇,她便收留了他,沒想到這個人傷好後,竟才被她曉得他有一身絕佳的功夫。
“好了,竟是聽清楚了,那便去做罷,此事過後,你……”看了那人一眼,雖是有些不舍得這麼好一個人不能再為自己所用,但這麼點利弊她還是權衡得清楚的。
“你我二人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你就不用在回張府了,拿上這些細軟,再也別踏進雲都一步。”咬咬牙,張英媚指著一個擱在屋裏的包袱說道。
隱在鬥篷裏的男人身子晃了一下,繼而冷靜的點了點頭,隻是眸子卻沒有看過裏頭那個包袱,“小姐救了在下,在下為小姐辦事,自然是萬死不辭,別的不敢再多求,還請小姐以後多多保重。”說完,還彎下腰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