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起麵具,周子默將匕首藏在袖口裏,伸手推門出去。
一道咯吱聲響起,在這樣黑色的夜裏是如此的突兀。
幾個原本欲走的人聽到這道聲音瞬間轉過身,看到那黑色勁裝的男子一點一點的從光亮裏走出來,不由瞪大了眼睛。
方才,他們已經仔仔細細的查看了四周,明明沒有任何蛛絲馬跡,竟是不想,這個裏頭居然有這麼一大個密室,還有這麼一個……人。
一個讓他們有些心悸的人。
是的,就是心悸,隨著周子默一步一步的走近他們,幾個人的心裏都開始微微發抖。
明明他們才是正真的殺手,帝王的暗衛,怎麼可以在這種人麵前失了血色?!
想到此,一個人不由出聲道:“你個豎子是誰?不可裝神弄鬼!”
聲音若是在別人麵前聽來也甚是駭人了,但周子默是何人?
在一個真正的殺神麵前大呼小叫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周子默身子瞬間移動,七月隻看到到一片殘影還落在方才那道身影出來的地方,而自己的脖子似乎已經有些不同了。
一點一點艱難的轉過頭,看著那站在自個兒身邊嘴角掛笑的人,眼裏滿是恐懼與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他怎麼會?怎麼會?
眼神一點一點的渙散,直到神識最後一刻耗淨,他仍然不會相信,這個人,就在這麼一瞬間,將他給殺了。
輕輕地推開這個人,隨著肉體接觸地麵的聲音,周子默無所謂的挑了挑眉,“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你是何人?”一道一開始沒有聽到的聲音在周子默的耳朵裏響起。
周子默勾了勾唇,看向那一處,嘴角掀起一個有些嘲諷的微笑,隻是那微笑,隨著重新關上的門,在漆黑的夜裏看不分明。
這個皇帝當真還是舍得,隻帶了這麼四個人,竟是全部給派出來,這樣的做法,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而這個人,顯然也比方才那個更有有腦子一些,在一開始他沒有說出任何聲音,在他剛動了身子,他就囑咐身邊幾人全部散開時就能夠看出來了。
“壯士是誰?無意冒犯,還請勿怪罪。”四月做了一個拱手,說的很是誠意,明知道此刻這個男子出現得突兀,不得不讓人懷疑,他依舊是不動聲色道。
甚至,沒有絲毫因為方才死去的那個同伴而有一絲的情緒波動。
周子默看著這樣的幾個人,不由點了點頭,作為暗衛和殺手來培養的話,這幾個人算是不錯了。
方才從裏麵聽到他們的話,便能聽出他們的關係算是融洽的,哪怕不是融洽,也不是像別的殺手那般老死不相往來。
同伴死後依舊能夠如此的安之若素,泰然處之,作為殺手,需要的,也正是這樣的情感。
隻有這樣的殺手,才不會因為同伴而累贅,也不會輕易泄露主子的消息。
隻可惜,這些落在了周子默的眼裏,便有些變了味兒,任他們如何,他今日個也不會放過他們了。
權當,在那個皇帝身上逃點兒利息罷。
“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耐著性子的再說了一句。周子默低下頭看了看手裏的匕首,眸子頓時深了許多。
一夜的飲血,似乎,還沒夠呢。
“閣下何至於如此?”打了一個隻有他們才看得懂的手勢,四月止住忍不住要說話的六月,平靜的問道。
六月與七月本就關係要好,看到七月的死,早已經紅了眼,偏偏在四月的命令下,不敢出聲。
從壯士到閣下,說明這個人已經將周子默提高了一個高度。
壯士,可以是有勇無謀之輩,而一句閣下,則不是任何人都擔得起的。
至少,比你身份弟的人,你不會稱之為閣下。
“我沒有打算放你們走了,你們必須死,隻不過,是要一個一個,還是一起而已。”將匕首重新握在手裏,周子默眸子直接落在了某一處。
明明都是黑夜,但卻仿佛被人盯上了一般,這是四月內心裏頭最真實的想法。
“狂妄!”一道聲音響起,瞬間有一道身影朝周子默猛衝過去。
聽到周子默如此張狂的話,七月瞬間紅了眼眶,再也忍不住,在四月還沒來得及喊回來時,便直接衝了上去。
周子默嘴角揚起一絲笑容,等著的就是這麼一刻。
匕首如同一朵在夜裏盛開的花,一刻鍾後,看著地上躺著的四具屍體,周子默嘴角牽起一絲涼薄的笑,轉身往裏頭走去。
雖是點了那個小東西的睡穴,但這般動靜,他還是得快些解決啊,畢竟,地上太涼了呢……